說話之時,隨手抖開那件長衫。
“哈哈!”坐在上首的八面玲瓏手唐守乾打了個哈哈道:“這位少俠說的一點不錯,老
朽看了他的處方,早就懷疑他不是薛道陵了。”
倪長林道:“此人假扮薛神醫,聲音笑貌,幾乎無一不像,但他何用開這張方子,留下
破綻?”
一指乾坤藍通摸著鬍子道:“這是緩兵之計,因為他開了方子,最多大家認為他只是徒
有虛名的庸醫,不會對他生疑,他才能從容逃脫。”
白少輝突然想那假冒義父的人,方才逐個診脈,莫非暗中做了手腳?
心念方動,只聽葬花夫人冷哼一聲道:“不錯,此人準是百花谷的奸細無疑,他假診脈
之際,拍開其中幾人穴道,又以傳音入密要他們仍然裝穴道受制,等到晚上。
才由這幾個人解開其他的人的穴道,立文識得咱們地底石室門開啟的機關,而且由他領
頭,莊中守護的人,投鼠忌器,才有衝出去的機會。”
倪長林老臉驟紅,惶恐的道:“屬下該死,方才沒想到這一點。”
葬花夫人嘆息一聲道:“不但是你,連老身也被奸人矇在鼓裡。”
話聲一落,突然目光狠厲,轉到了方紹周臉上,喝道:“方紹周,你幾時投到百花谷去
了?”
方紹周冷冷打了一個寒噤,磕頭道:“夫人明察,屬下”
葬花夫人冷笑道:“前晚百花谷紫蔽壇主率人突襲咱們成都莊上,老身已是起疑,立文
他們,縱然被擒,也決不會吐露實情,證以今晚之事,全是你出賣的了!”
方紹周伏地道:“夫人這是冤枉”
葬花夫人道:“老身若是容易被人矇騙,江湖上早就沒有我葬花門的人,方紹週一個人
敢作敢當,老身沒有虧待過你吧?”
方紹周身軀一陣顫慄,突然悲愴的抬起頭來,說道:“屬下該死夫人屬下該
死,屬下一時糊塗,受了奸人的脅迫”
倪長林雙目精光暴射,沉喝道:“方紹周,你這該死的東西,你你真的出賣了夫
人?”
葬花夫人平靜的搖了搖手道:“倪副教練讓他說下去。”
方紹周跪在地上,一邊痛哭流涕,一面以頭撞地,悽然的道:“那是四天之前,屬下回
到家中,發現門口坐著一個十二三歲的童子,他告訴我一家九口,全已中毒。屬下當時只當
他是鄰家童子,也並不在意,急急奔入屋去,果見所有的人,全已中毒昏迷,奄奄一
息”
倪長林喝道:“就是死光了,也不該背叛夫人”
方紹周續道:“屬下當時心頭大急,正在無計可施,只聽那童子在身後說道:“方總
管,我這裡有解藥。
屬下立時警覺,正待喝問那童子取出一包解藥,和一朵青色紙花放到桌上,說道:“這
藥只能暫時保住他們性命,方總管只要認清這朵紙花就好。說完轉身就走,屬下要待阻攔,
那知這童子身法奇快,一下就飛掠出屋,疾奔而去。”
葬花夫人道:“後來呢?”
方紹周道:“直到昨天早上,屬下接獲夫人傳書,前去白馬寺沒找到老禪師,就遇上了
薛神醫。屬下和他原是舊識,剛寒喧了兩句。
他突然從懷中取出一朵青色紙花,要屬下向夫人推薦,屬下因形勢迫人,只好答應,原
想到了這裡,就向夫人自首,但看他並無舉動”
葬花夫人道:“好了,不用說了。”
方紹周叩頭道:“屬下一時糊塗,死不足借,可憐屬下一家九口”
葬花夫人點點頭,平靜的道:“老身不會虧待你家小的。”
方紹周滿臉淚水,叩頭道:“多謝夫人恩典,屬下要走了!”
舉手一掌,朝天靈蓋拍去!
葬花夫人屈指一彈,一縷指風擊在方紹周手肘之下,目光森寒,沉聲道:“住手,家有
家法,門有門規,你觸犯本門紀律,豈能容你自了?倪副教練,帶他下去,明天按咱們規律
行事,以敬效尤。”
倪長林躬身領命,押著方紹周出去。
葬花夫人回頭朝一指乾坤藍通,八面玲瓏手唐守乾兩人欠身道:“時間不早,兩位護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