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走在水面上一般。戲臺上,一個身穿川緞戲裝,划著濃妝,美豔到極致的小旦咿咿呀呀的正在唱著,讓我好想穿越時空,去到了幾個世紀之前的大明王朝。 湯顯祖的《牡丹亭》。 …… 遍青山啼紅了杜鵑, 那荼蘼外菸絲醉軟, 那牡丹雖好, 他春歸怎佔的先? 閒凝眄, 生生燕語明如剪, 聽嚦嚦鶯聲溜的圓。 …… 我敢保證,這個‘慈善’晚會上,有一多半人是滬上跨國集團的高層,他們根本不懂,這個,就像我們也不懂義大利歌劇一樣,只不過看人家姑娘好看,衣服華美,並且歷史悠久,所以像看珍惜玩意兒一般欣賞欣;而另外一半,則是看姑娘多過看姑娘唱戲,看姑娘臉蛋與身段,多過看姑娘甩水袖。 離水鏡臺,我們走近了,譚酒桶說,“現在唱杜麗娘的是崑曲大師梁婉貽的入室弟子,別看年輕,可是資質極佳,她可是號稱當今國內二十年難得一遇的閨門旦。” 我直勾勾的看著臺上的姑娘,心中,……蒼天大,大地啊,這個世界也太雞毛蒜皮了吧! 這個姑娘我認識。 又是舊相識。 ——謝逸然。 譚酒桶好像一個賣瓜的老王,繼續誇獎臺上的姑娘,“怎麼樣?我從北京請人家過來的,這姑娘和時下的年輕姑娘不一樣,人家很純,也很認真,只想好好唱戲,根本對浮華世界不敢興趣,她也不想過來唱什麼堂會。我告訴她了,我們不是堂會,而是一場慈善晚宴,並且,來的人都是頂級中的頂級,並沒有那些下三濫,她才過來的。哦,對了,艾姑娘,你認識她嗎?她也在你們et有合約!” 我點點頭。 人家謝逸然比我混的好,人家在et高層震動,人事變動的初期就可以成立工作室,一個人拉一張大旗,是一個牛人。 “對了。”譚酒桶想起來什麼,“這裡可以點戲,跟過去在皇宮內院唱戲一個規矩,全部戲碼全用紅紙寫好,上面還寫著演這折戲的角兒的名字。客人想聽什麼戲,直接用毛筆蘸墨在戲碼單上一點就好。哦,還有,今天的規矩,客人也要打賞,不過這錢50要捐助慈善活動,點一齣戲,一萬美元,要是人多的話,需要競價,每一次叫價,都再加一萬美金。” 我靠! 制定這個價碼的人真是奸商! 譚酒桶,“艾姑娘,你也點一出吧,我給你拿紅紙戲碼單去。” 我趕緊拉住他。 別,別,別,千萬別!我在et掙的錢還沒有謝逸然多呢,我得大腦裡面塞滿了豬下水,我才在這裡花至少6萬人民幣聽謝閨門旦給我唱一出摺子戲! 面對譚酒桶,我的腦袋就要搖晃成撥浪鼓了。 忽然,譚酒桶身後有一個人拍他的肩膀,“嘿,老譚,有新寵啦?” 走過來一箇中年男人,穿著合體的西裝,看上去有些面熟,……,不好!這不是上次在紅松莊園裡面,跟在勳世奉身後的那個風投老總嗎?最近聽說他狂炒地產,成功的在他的賬面財富後面增加了兩個零。 “老譚,你怎麼總喜歡年幼的能掐出一股水的姑娘,上次被你甩掉的那個,還不到十八歲吧,這個呢,今年有十七歲嗎?哦,我怎麼看著她有些臉熟,難道,她早就被你收拾了?” 譚酒桶難得老臉變紅,他瞪了那個人一眼,“老河,別亂說。” 其實,不是我說,而是譚酒桶對於女人的嗜好真的很有古代名仕的風範,一定要年幼,一定要清純,並且一掐都能出水的那一種。在他手裡,十五六歲是正好年華,一過十八就脂殘粉褪,像我這樣,還有幾個月就20歲的姑娘,簡直就不能再混了,直接可以嫁給商人做潯陽婦人了。 沒有人可以永遠十五、六歲,可是總有人十五、六歲。 而且他的身家,讓他手邊永遠不缺美豔少女。 囧啊囧。 周圍,一片陰冷空氣,似乎第五季冰川期降臨人世。 身後,一隻手順了一下我的頭髮,然後攬住我的肩膀,勳世奉低聲問我,“對不起,來遲了,這裡有你喜歡的東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