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瑰寶,這些經歷了亂世、抗戰、解放戰爭還有文\革而保留下來的古董字畫,雖然曾經是蘇氏家族的私人收藏,可終究還是屬於整個世界的。我爺爺生前一直想建一個博物館,可以永久無條件向公眾開放,展示這些民族文化的遺產,可是目前,它們都屬於一個財雄勢大的資本家,也許,終此一生,再沒有面向大眾的機會了。在英國的時候,勳暮生曾經告訴我他哥哥向一個教堂收購一副被納粹殺害的藝術家的作品,人家不賣,他們給的回答就是,這些畫作應該被人們看到,如果掛到你的城堡裡去,它們將永遠無法面對大眾。人們需要看到這幅畫作。勳世奉的回答:let the buy it, let the bid (讓他們買下它,讓他們出的價格比我還要高。)也許他外表彬彬有禮,冷淡又自持,其實骨子裡,他是一個具有極強獨佔欲和征服欲的男人。普林斯頓的畢業生有很多,it的博士也不少,只是在最黃金的年紀站在金字塔頂端的人卻是鳳毛麟角,我想,性格才是勳世奉成功的最重要的原因吧。他們進入祖屋的院子。不能再看了,我收了心從晚楓亭下來,向外走。其中一輛奧迪車的司機問我,“誰?怎麼還在這兒?”我,“遊客。”“遊客?快走吧,這裡不對公眾開放了。”“好。”祖宅外面有一座古香古色、雕樑畫棟的大門,雖然早已經沒有了搖曳著的燭火,不過夜幕總是把不那麼明亮的燈光壓的若明若暗的。我在大門外面。我看見勳世奉在這座大門裡面。他聽見了聲音,停下腳步,慢慢轉過身體,有些面無表情的看著我,似乎我是一個跑錯了場的演員。至於我,只是覺得眼前的心情異常複雜。這裡原本屬於我,今天卻屬於他。我在門外,他在門裡。可是,我卻似乎是走過了千山萬水來到這裡,與他相遇。……然而,我什麼都不能說,最後,也只是衝他笑了笑,終究還是離開了這裡。我到外面,過了上下班的高峰,燕城的道路上顯得有些冷清,我的手機有震動,我低頭看著來電顯示,劃開了螢幕。“alice……”“是我。”“既然到了燕城,一起吃個飯吧。”……很久很久,我沒有說話,電話那邊的勳世奉也沒有說話,就這樣安靜著,似乎我們的通話已經結束。可,並沒有。終究,我回答,“好。”82答應和勳世奉吃飯,我忽然發現,自己沒有合適的穿著。我帶出來的衣服不多,只有牛仔褲和襯衫,毛衣,外套和匡威的鞋子,穿這樣的衣服與勳世奉吃飯,這種違和的感覺,就好像聽到郭德綱與周立波宣佈訂婚並且發誓一生相親相愛一般。我想至少去買一條裙子。可是小城市裡面實在沒有可挑選的餘地,市中心的荔枝百貨大樓中,只有一個名叫白領的牌子還算湊合。只是,那裡的一條裙子不但需要5000元+,更雷的是,它們的設計全是令人淡疼的水鑽和無語的蕾絲,穿上不像一天工作12個小時以上的白領,而像鄉鎮企業家的風騷的小老婆。最後,我還是隻能穿球鞋、牛仔褲和襯衣。我能做到的就是把手機放在兜中,不要拎著那個據說能令他發狂的桃粉色機車包。從小旅館的鏡子中,看著我這身穿著。忽然想起來,很多很多年前,我第一次在倫敦見勳世奉,似乎,也是這樣的打扮。那個時候,勳暮生父親的葬禮結束後,勳世奉大約控制住了局面,他從紐約飛倫敦開金融會議,可以抽出1個小時的時間看看弟弟,並且請我們吃頓飯。於是,我和勳暮生奉命開車從三一學院到倫敦,去覲見勳世奉先生,外加領飯吃。因為復活節考試周剛過去,我和勳暮生經過了各種paper,urse work,assignnt,外加exa的洗禮,我不但寫了自己的作業,還幫他這只不靠譜的笨熊寫了一半的作業,於是我就被摧殘的活像一隻直立行走的殭屍,木訥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