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大王……&rdo;她才出聲,親吻如同暴風雨落下,堵在她的唇上,頰上和脖頸上,楚王扯開她的衣帶,拉卡衣襟。夏日的衣服原本單薄,敞落開去,肌膚觸到微涼的空氣,起了一層微微的顫慄。楚王像一頭飢渴已久的野獸,沿著鎖骨鄉下,填補那衣服褪去後的空白。阡陌的心跳飛快,雙手抓住他的手臂,卻被反握住,壓在兩側。她輕喘著,望著頭頂,只覺腦子像灌滿了漿糊。可當楚王的手伸到她的腰下,阡陌重拾一絲清明,忙抓住他的手,&ldo;不可……&rdo;楚王抬起詫異的眼睛。阡陌看著他,滿面通紅:&ldo;大王,我來月事了……&rdo;楚王愣住,看看她,片刻,又看向那裡。只見腰上,露出一段纏起的布條。遍染紅光的臉上,他的神色又好氣又好笑,雙臂撐在兩旁,低低地注視著她,&ldo;報復寡人,是麼?&rdo;阡陌聽著這話,啼笑皆非,望著他,忽而目光閃閃。&ldo;很難受麼?&rdo;她輕聲道。楚王輕哼一聲,正要下榻,卻被阡陌拉住。&ldo;大王,&rdo;她想了想,忍著臉上的燒燙,小聲道,&ldo;你不是一直想讓我更衣?&rdo;阡陌從高中開始談戀愛,不算轟轟烈烈,但也算該經歷的都經歷過。她是個講理的人,對於戀人相處的事,亦是一向用十分科學的眼光來看待。正如那位大約還要過許多年才出生的先賢所說,食色,性也。如果一樣東西,它的產生是本能的需要,那麼它就是跟吃飯睡覺一樣正常的事,接受它、解決它也並沒有什麼可恥的。現在,這個理念落在了楚王的這件事上。楚王詫異地看著她過來,坐在他的腿上,吻上他的唇。然後,她的手探入衣下。他低哼著,肌ròu繃緊,目光灼熱而興奮。他抓住她的身體,想把她壓下,阡陌卻捉住他的手,抵著他的額頭,&ldo;放鬆些……&rdo;話沒說完,唇上忽而被咬了一下。&ldo;甚是熟稔……嗯?&rdo;楚王低喘,語帶不滿。阡陌卻一笑,咫尺間,嫣然生魅。&ldo;大王亦熟稔……&rdo;她輕聲道,回應地咬上他的唇。窗半開著,夜風自外面而來,豆大的火焰輕輕搖動,伴著急促而粗重的喘息,過後,悄然匿跡。待得風平浪靜,二人各自疲憊,阡陌躺在楚王的臂彎裡,看著榻旁的燈火。楚王的手指輕輕撫著她的頭髮,一下一下,撩人睡意。&ldo;他是何人?&rdo;他忽而道。阡陌訝然,抬眼,卻見楚王看著她,目光幽深而不滿。&ldo;那個與你做方才那事的人,是誰?&rdo;阡陌一哂。&ldo;大王不認識,亦不會見到。&rdo;她說。楚王注視著她,沒有言語。阡陌與他同齡,這個年紀,尋常女子早已生兒育女。他沒有期望過她不曾有過別人,但仍然懊惱。懊惱他們相遇於此時,而不是更早一些……唇上仍然有些微微的痛,他沒料到阡陌發起狠來,也似小獸一般,不分輕重。他將舌尖舔了舔,卻不禁彎起唇角。他摟過阡陌,在她的頭髮上吻了吻。&ldo;今夜,鄭姬來過。&rdo;他說。阡陌愣了愣。楚王蹭蹭她的臉,&ldo;早些時候,母親曾來探望,令鄭姬留下,但她只為我掖了掖被角,刺客就來了。&rdo;阡陌應一聲,看著他,不知道他為何說起這個。&ldo;阡陌。&rdo;楚王看著她的神色,&ldo;你不喜歡後宮,是麼?&rdo;阡陌看著他,誠實地說,&ldo;不喜歡。&rdo;楚王正要說話,阡陌卻不想再討論下去。&ldo;莫再說了,你明日還要蚤朝。&rdo;說罷,她讓開些位子,把楚王的手臂拉下來。她在楚王的唇上碰了碰:&ldo;晚安。&rdo;說罷,她睡回枕頭上,閉上眼睛。楚王看著她,只得起身,滅了燈,片刻,將手臂環在她的身上。&ldo;阡陌,寡人有你就好。&rdo;過了會,她聽到他輕聲道。阡陌握了握他的手,&ldo;嗯&rdo;一聲,沒有再多說。他的身份與別人不一樣,他為自己做的事,也已經是這個時代的大多數人所不能。楚王的後宮與諸國多少有牽連,並不能簡單而論。今天發生了太多的事,此刻,他們擁有彼此便是足夠。成為他的夫人這件事,阡陌雖然感動,卻不敢十分往心裡去。如果他們真的可以生活在一起,大可以好好商量解決這個問題,而不是現在。她閉著眼睛,過往如同煙雲,光怪陸離。而未來就像一個花朵盛放的山谷,極盡甜美,誘惑著她前進,欲罷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