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落地,葉雨掙開那人的懷抱,瞄了瞄四下,輕聲說道:“你怎麼來了?”
“你不是也來了麼?”楚天舒冷哼一聲,復又說道:“那麼熱鬧的生日宴居然沒有累到你?”
葉雨聞言,微蹙俏眉,心裡還有些不滿楚天舒壽宴未來之事,他到反而像有理了一般,一時猜不透眼前這人,面容如霜道:“楚府個個有情有意,我開心得緊呢,怎會累到?哼。”話中暗指楚天舒無情無意。
楚天舒聞言,輕揚眉梢,清亮的眸中流光冰冷直射向葉雨,剛剛和葉雨交手,那陣快掌急攻,他便已經知道是她,不過她掌力過快,不容空隙他才還掌一擊。
此刻,他倒有些擔心自己那一擊會不會用力過猛,振傷了她,欲開口去問,但見她那副神情,想到她與楚天蕭那般溫柔,硬生生的嚥了回去,獨自復行。
葉雨見他要走,不知要不要跟他同行,站在那裡躊躇了片刻,又見楚天舒毫不回頭的冷漠,輕咬朱唇,狠跺了下腳,與楚天舒反向而行。
“你要去偷花麼?”葉雨剛走出兩步,便聽到楚天舒清冷的聲音,低低的傳來,頓足回首,見楚天舒頭也不回,依然向前走著,復又聽到他說
:“那邊是花窯。”
葉雨雖恨的牙癢癢,可也沒辦法,他一定是比自己熟悉這裡,楚天舒當然知道葉雨此行目的,故意逗她。
葉雨無奈的轉回身,悄然跟在楚天舒身後。
楚天舒雖未回頭,卻傾耳聽著身後衣袂步履之聲,在風中微蕩如鬼魅一般,不覺左臉上的酒窩微微一陷。
葉雨跟隨楚天舒穿過了梨花林,便看到擋在眼前的一座假山,山雖然算太大,卻也有千百竿翠竹掩映,一派蒼綠;山下有一條小溪,沿著山腳曲折而去,發出淙淙鳴響,令人心曠神怡。溪上有一石橋,橋柱上刻著三個墨字:“明心橋”,字跡遒勁有力。橋下用石子鋪成曲徑,兩旁仍然是翠竹蒼綠欲滴。
葉雨不禁讚歎,沒想到這怡園深處居然有這樣大一片山景池塘,更覺這林老伯不簡單絕非普通人,腦際疑雲眾生,幾次欲問前面那冰人,又都忍了回去,不禁想起楚天蕭來,如換作是他定然會耐心的為她講解,而那冰人,恐怕也只會冷哼幾聲,這樣想著,又在楚天舒身後狠狠的瞪了一眼。
二人繞過假山便已來到房前,楚天舒停下腳步,端視著從何進入內院,不禁又有些好奇,怎麼這若大的怡園連個守夜的更夫都未見,冷眉緊鎖,暗自思忖起來。
葉雨跟在他身後,遊目四望,未及時停步,一頭撞在楚天舒背後,楚天舒微微側首,葉雨輕聲嗔道:“你怎麼停下來了?”
楚天舒冷然不語,視線落在微開的院門上,眼中流露著疑惑之意。
葉雨見他不動,尋視望了過去,頓時明白了他的疑慮,輕聲道:“這門怎麼會?”
“哼。”楚天舒冷笑,心中已猜出個大概來,便大大方方的向那院門走過去,葉雨凝眉看著他的背影不動。
楚天舒停下腳步,回首間目光冰冷有如利刃,道:“走吧,主人在等我們。”言罷,繼續向那大門走去。
葉雨雖不解,略一思索,便秀眉一揚,輕踏蓮步跟了上去。
楚天舒和葉雨二人,進了內院,仍未見一人,院內正面五間上房,都是雕樑畫棟,上有飛簷凌空,下有青磚鋪地;兩邊廂房用遊廊貫穿,四通八達,軒昂壯麗。
進入廳堂,抬頭迎面懸掛著一幅墨龍大畫。只見一條巨龍,在雲霧海潮中上下騰躍,時隱時現,煞是威武雄悍。巨幅水墨畫下,是一張紫檀雕螭大案。案上擺著三尺高的青綠古銅鼎,一邊是金蜼彝,一邊是盛酒的青銅祭器。
林承恩手捋花白鬍須,笑容可掬,站在廳堂中央,看著他二人走進來,聲音不高,卻威嚴不可犯的說道:“老夫恭候多時了。”
楚天舒和葉雨見狀,紛紛摘下了面巾,拱手抱拳一禮。
便聽楚天舒淡然說道:“卻不知林老伯等的是誰呢?”
林承恩垂目一笑,抬眼看了看葉雨,笑道:“老夫未曾想到表小姐也有如此功夫。”那雙精目閃爍,分明看得出其中的不解與驚喜。
又轉目看向楚天舒,復又說道:“老夫只料到大少爺會來。”
“哦?”楚天舒這一次沒有猜中,為何林承恩會等他呢?眼中透出不解,陡地神色變得陰沉無比,一字一語道:“林老伯,在等天舒?”十年在外,楚天舒與人與事均多些防備之意,對自己猜測不到之事,更是戒心重重。
林承恩雙眸一瞬不瞬的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