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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有幾人湊在一起說著地裡的農活,還有討論一下家裡的情況,也有許多說的是自己婆子的事情,倒沒有那些嫌棄,只誇自家事務處理的著實不錯,讓自己在外忙生活省了不少的心。

鋪子裡的話題逐漸恢復之前的活絡,同桌的兩個男人也開啟了話匣子,看著芸香將這個小小的酒肆打量了又打量,便說起來這個酒肆的事情。這時候芸香才知道,原來那個看起來極其邋遢的掌櫃的還是從過軍的,而且是個不小的千夫長,只是後來受了傷就回了老家仗著自己釀酒的本事開了這麼個簡陋的酒肆,來的也大多數是吃不起酒樓的窮苦人家。

據說,現在這個時候,掌櫃的便會時不時的從瓜地裡帶幾個又甜又大的西瓜回來,還是沙瓤的咧,眾人圍在一起,喝夠了酒就開了瓜湊在一起繼續說一些扯東扯西的事情。到了冬天,那就更好了,別看這個鋪子簡陋,可是堅固得很哪。掌櫃的跟著軍隊行走多年,鋪子完全是按照在兵營裡的時候那行軍帳子搭建的。天氣一冷,就會蒙上厚厚的皮氈子,就是颳大風下大雪,也不帶害怕的。到時候,火爐子一攏,再燙上一壺酒,有時候掌櫃的有了興致還弄回一些海蠣子,往爐子上一放,那小火一烤,冬天這麼冷的日子也不是很難過。

陷入回憶的男人的臉上露出陶醉的神色,那種微微眯起眼睛,因為想到了那種舒適安逸的日子而緩緩放慢的語調,都讓芸香也跟真沉浸在他的形容中。那不同與以前吃過的去了皮去了籽切成一小塊而是眾人高高舉起在地上摔開的沙瓤的西瓜,那泛著腥氣卻是眾人湊在一起難得才吃一次的海蠣子都讓芸香起了嚮往之意。

芸香的酒量一向不錯,可能今天是因為氣氛太合他的心意,竟然有些小小的醉意。

天色黑的比以往更早了一些,天邊隱約可以看到幾顆星子,街道遠處的酒樓客棧還有那些歌臺舞榭都掌上了大紅的燈籠,布莊,蔬果攤子都收了起來,路上只有一些碎碎的果屑和蔬菜枯黃的葉子,偶爾會有店鋪的僕從對著那些沒有收拾乾淨的小攤販罵罵咧咧,可是過一會還是會無奈的自己收拾了爛攤子。

沿著街道慢慢地走過那些形形色色的人,那些琳琅滿目的商鋪,街道的後面是重重的民居,一座一座的連在一起,尋常百姓的家中飯時都早,他們出來的時候,已經看不到那嫋嫋的炊煙,只在半空中還飄散著淡淡的飯香的味道。

前面隱隱的還會有絲竹的聲音傳出,本來頭腦有些迷糊的芸香在聽到那絲竹聲音的時候懵懵地抬起了頭,幾乎是下意識的便哼出了那段曲子。

“是楚辭呢。”幾乎是嘆息的聲音,芸香眨著氤氳了一層水汽的眼睛。停頓了半晌才再次地吐出一口氣,終於可以擺脫了,可以看到陽光,可以接觸到這些星子,可以毫無顧慮地飲酒,可以在這麼晚的時候歸家,可以,將自己真正的屬於自己。芸香的心中感到前所未有的放鬆,感覺,即使是沒有翅膀,自己也可以到很遠的地方。

是的,要到遠方。去呼盟草原,在那裡有成群的牛羊,還有沒有束縛的馬匹,自己可以用重新的身份出現在眾人的面前,那時候,自己可以做一切的選擇!可以擁有一切!

這些東西對於芸香一直是一個夢想,雖然現在與他的夢想有些不同,可是自己終歸自由了,即使不能做一個平凡的人安穩的過上一輩子,可是,自由,那是決定一切的東西,至少,自己擁有了,已經足夠。

“楚辭?呵呵。”江臨墨停了芸香的話輕輕的笑了起來,在這有些喧鬧的街道中,他的笑聲有著某種安定人心的作用。“我還是比較喜歡採蓮曲,興許是生在南方的原因吧。”

芸香迴轉了頭靜靜地打量著站在身側的這個男人,濃密的髮絲在夜空下泛起一層微微的淺藍色,像是一層光一樣籠罩在他的身側,高大的身形擋住了對面的光,因而只能看到他偶爾側頭時閃現的兩眸星光。

想不出什麼詞尅形容自己的心情,心裡滿滿的,暖暖的,看著他,滿心都是感動。

“芸香在看什麼?”江臨墨微微地俯下身去,有溫熱的呼吸噴灑在他的臉上,癢癢的,一直到了心底。

“咦?肯定是在看您啦。”畫青已經半醉,一雙眼睛更是難以睜開,只憨憨地笑:“您是不知道啊,就您的那個相貌,我們家少爺可是說一看就傻了啊。”

來不及阻止,畫青自己已經屁顛屁顛的跑到了江臨墨的身邊,硬生生的將人家隨從從身邊擠了開來,自己扒上了江臨墨的胳膊,將芸香曾經說過的話一股腦像倒豆子一樣全數給倒了出來!

只恨的芸香巴不得將這個闖禍精揪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