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方家寨,沒想到這一走就是十幾年。
由於方想所服用的藥物只有本地才有出產,所以這十幾年來一家人雖然過的困苦卻不敢離開,只能在外圍的小村落裡安家。而方中天自然也不再與方家寨來往。
聽完婦人的講訴,他們也不禁嘆息人情冷暖,天道的不公。接下來的兩日依舊沒什麼進展,方想的身子越來越弱,而方中天依然毫無訊息。直到第三天,三人都覺得這麼等下去也不是辦法,於是向老婦問明瞭當時方中天所去的方向準備進山尋找。最不濟也希望能採集到藥物暫時壓制住毒性。老婦此時也亂了心思,又擔心自家男人,無奈下只好指明瞭路徑。於是三人收拾了一下進山了。
此時雖已初春,但山上背陰之處冰雪依然沒有融化,而且被採藥人踩出來的山路十分溼滑難行。按照方中天走前的說法,他要去的地方已經深入了大山深處,所以三人跋涉了一天前方已經沒有路了。
老道和小小對追蹤之術十竅只通了九竅,所以只靠雲端不時的停下辨別方向,觀察植物泥土,尋找蹤跡以確定不會追丟。好在雲端獵人出身對野外追蹤十分精通,此時泥土又十分鬆軟很容易留下痕跡,才不至於過於影響行進的速度。即便如此,一連三天深入山脈足足一百多里,眼見痕跡越來越清晰卻依然沒有找到方中天的身影。
這四天裡最開心的要數小白了,上躥下跳不時地玩起了失蹤。憑藉著對藥材的敏感嗅覺帶他們找到了十幾味珍貴的藥材,連急缺的木靈根都幸運的發現了一株。本來雲端還想試試讓小白憑藉著方中天的氣味找到他,但連續被帶著走了幾次彎路後只能無奈的放棄了,原來這傢伙不能當狗使。
這天傍晚,三個人一合計,出來有些天了,雖然還能時常找到些痕跡,但這山這麼大不知道還要找到什麼時候,恐怕方想堅持不住了。畢竟是人命關天的大事,現在手裡有了藥物如果明天還沒找到的話就先回去,暫時壓制住毒性也好。既然做出了決定,當第二天經過一上午的搜尋又無功而返的時候,三人踏上了回程的路。
這次雲端選了一條便捷的下山路線,能使下山的距離縮短不少。但還沒走出二十里,眾人就發現了明顯的痕跡。折斷的樹木、小片的血跡、衣服的碎片,很顯然都是剛留下沒多久的。果然在十數里外他們發現了一個昏倒的男人。這人大概五十歲左右,生得很是粗獷。但此時灰頭土臉,身上的衣服破損嚴重,裸露在外的面板全是血痕。一條腿明顯斷了,只是用樹枝和藤條簡單的固定著。雖然他自己抹上了草藥但由於不停的活動著鮮血依舊絲絲的滲了出來。
雲端上前檢查了一下:“內傷並不嚴重,只是腿部摔傷已經斷了,流血過多又脫了力昏迷過去而已。這人的意志力很堅定,我們看到的這三十里應該是一路爬過來的,沒看到的不知還有多遠。不過也夠幸運的了,這麼大的血腥味並沒有吸引來什麼猛獸。”
老道上前端詳了一陣說道:“你們看他眉眼之間與那中毒的小子有很多地方相像,這人應該就是方中天了,不過具體的還得等他醒來才能清楚。”
傍晚時分方中天悠悠轉醒,感覺身上暖洋洋的十分舒服,連腿上的傷勢也沒那麼疼了。而且後背還有絲絲暖流湧入身體,流向四肢百骸。方中天愕然回頭,只見一個俊朗的年輕人正單掌抵住他的後心為他輸送內力。年輕人見他醒來微微一笑緩緩的收了功。那人自然是雲端,看他好久不見甦醒給他輸送了一道真氣,幫他衝開了阻塞的經脈。
“閣下就是方中天吧?”年輕人問道。
方中天心裡一緊,但見對方沒有惡意又對自己有救命之恩,隨即老實的承認:“對,我就是方中天。敢問小哥從何而知?對了還沒感謝救命之恩,不知小哥尊姓大名?”
雲端笑了一下:“我叫雲端,在山下偶然結識了李嬸,受她之託前來尋找你。我還有兩個同伴去尋找食物了,你還很虛弱先休息一會,一切稍後再說。”
聽到是老妻拜託來尋找自己的人,方中天雖然還有很多不解但終於放下心來再次表示感謝後又沉沉的睡去。不知過了多久方中天甦醒了過來,一股濃濃的烤肉味道鑽進鼻孔,只見剛才的那個青年和一個少女還有一位老者正圍坐在火堆旁燒烤著野味。一隻白色的雪貂趴在旁邊,瞪著滴流圓的眼睛,不時的想上前偷吃一口,無奈被那少女拽著尾巴,只好抗議似的吱吱叫著。
方中天趕緊掙扎著坐起身來,深施一禮嘴裡說道:“請恕方某有傷在身不能行大禮,各位再造之恩方某銘記在心。他日如有差遣方某萬死不辭。”
看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