藉著明亮的月光所有人都看清了來人的樣子。那是一個老者,身穿黑衣,黑巾蒙面,一頭花白的頭髮隨風飛舞。消瘦甚至有些佝僂的身材卻散發著凌厲的氣勢,好像隨時可能噬人般危險。
目標就躺在那裡卻沒人敢去撿便宜,殺手的領隊嘆了口氣,對老者施禮一揮手準備帶著手下離開。他知道這單買賣沒有他的份了,自己收到訊息馬不停蹄的趕來,從計劃到行動都無差池。雖然受到了目標的強烈反抗也付出了代價但馬上就要成功了,可是這尊大神突然出現了,煮熟的鴨子就這麼飛了。
別人過來他還可能爭辯一下,但這位不成。連他的上線平日裡見到這位都畢恭畢敬的,更別說他一個王級了。而且組織的人都知道,這位喜怒無常,有時連門主的面子都不買。殺起人來更是毫不手軟,在這位眼裡也許就沒有敵人和自己人的概念,只要得罪他的人他都敢殺。這就是組織裡那位神秘的大供奉,那至高的戰力---皇級。
但此刻老者並沒有動,只是淡淡的吩咐道:“斬下他的首級回去覆命。”
領隊愕然,隨後眼中閃過一陣狂喜。組織裡有明確規定,對目標絕殺的人會得到賞金的大部分。雖然事後難免要拿出大頭孝敬這位大供奉,但總好過一場空。
莫非這老傢伙轉了性子不好意思吃獨食?還是他今天心情不錯看自己格外順眼?瞭解大供奉的人都清楚,這老傢伙雖然性格暴虐但說一不二,絕對不是跟自己客氣。幸福來得太突然,來不及多想,他深施一禮轉身向雲端撲去。
此刻雲端就躺在地上,口鼻中還不斷冒著血沫。領隊露出一絲獰笑,看向雲端的目光及其熱烈,彷彿那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堆白花花的銀子。鋼刀高高的舉起對著雲端的脖頸狠狠的斬去。
砰!刀鋒在離雲端頸間還有一寸的地方突然停住了。領隊站在雲端身前一動不動,接著渾身如篩糠般顫抖,一口夾雜著內臟的鮮血狂噴了出去轟然倒地。
眾殺手愣住了,領隊的身體擋住了他們的目光,渾然不知道出了什麼狀況。只有大供奉嘴角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一擊絕殺的是雲端,本該重傷倒地毫無還手能力的他一拳要了殺手頭目的命,並跳了起來在眾人呆滯的目光中幾個起伏消失在夜色中。
大供奉低喝一聲:“追!”率先衝了出去。其餘殺手不敢耽擱狂追而去,連圍攻胖子等人的殺手都加入了追逐的行列,連同伴的屍體都沒人收殮,一時間小院恢復了平靜。
然而房頂突兀的站起來兩個黑衣人,其中一個低聲問道:“二供奉,剛才的事您看清了嗎?”
被稱作二供奉的那人冷笑道:“那老傢伙辦事滴水不漏,根本拿不住他的痛腳。不過這事一定有古怪,我跟上去看看他還能耍什麼花招。”
“那房裡的三個人怎麼辦?”
“殺!一個不留!”
此刻雲端發力狂奔著,體內真氣生生不息沒有一絲遲滯。又執行了一周天他最終確定除了先前的外傷,骨骼,肌肉,經脈沒有受到一點衝擊。剛才的一掌看似嚴重卻只是逼出了他一口鮮血,隨後透體而出作用在了院牆上,實質上是將他送出了包圍圈。
他知道,這是內功修煉到更深層次才能辦到的,就是江湖上俗稱的隔山打牛。但能做到如此精準既能讓他渾身麻痺了一陣呈現出重傷的樣子又對全身各臟器毫無衝擊,老者這一掌中包含的力道與經驗絕對可以在十大中佔有一席之地。
先前被真氣鎖定的時候他就有一種熟悉的感覺,逃走之前他又確定了一下,那老者就是當年在東北遇到的那個神秘人。功力深不可測,連長青都不得不承認無力留下他。但除了第一次見面時為了脫身對自己痛下殺手,第二次見面就絲毫感覺不到他的敵意,這次更是幫了自己一把,到底為什麼?
那老者明明和殺手是一夥的,幾乎可以肯定也是影毒門的一員,而且看樣子地位極高。卻莫名其妙的救了自己,這讓他百思不得其解。但總歸是件好事,先前他假裝重傷瞬秒了殺手的頭目,現在又能逃出生天都是拜老者所賜。也許下次見面可以問個明白吧。
逃走前他用餘光看到圍攻他們的殺手全都追逐著自己,希望兄弟幾個能化險為夷吧,想到這他加緊了腳步。
逃命這件事雲端來說駕輕就熟,出道的那段日子他不停的逃,被各個勢力追逐而且全都是遠超自己的高手,但無一例外都被他逃脫了。現今也一樣,只見他七拐八拐專挑地形複雜的地方,時而穿房躍脊,時而上樹入林,身後的人聲越來越遠越來越分散,顯然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