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沒有這樣的規定,也不存在這樣的邏輯,但人們總是自以為是地將這種不合理的邏輯奉為真理。
其實,只要稍微想一下就能明白,若我真被魔族奪舍,成為天庭的掌教,這麼長時間下來,居然沒有被旁人發現,這種事情未免太不可思議了,天庭的強者又不是個個眼瞎,若我的身份為假,遲早會露出馬腳,永遠不被發現是贗品的原因,只在於我本身就是真品。
萬獸宗的那名倒黴鬼是因為奪舍不久,所以才能隱瞞下來,就算如此,其實他的身份也已經引起了不少萬獸宗長老的懷疑,只是沒有直接證明的證據。
另外,此魔本身就是作為棄子才佈置下來的,如果沒有禪渡宗、六道、歸墟教的聯合發難,我會在不久之後揭露他的身份,從而獲得諸位的信任,結果沒想到發生了意外,好在最後依舊達成了我的目的,洗刷了身上的嫌疑,也算是失之東隅,收之桑榆。”
蘇白鷺高聲斥責道:“你身為人族,為什麼要背叛大義,去投靠魔族?他們究竟給了你什麼好處,居然能讓你做出數典忘祖的惡行!”
“背叛?好處?為什麼你們總要給自己無法理解的事情找一個解釋呢?為什麼我一定得為了好處才做出背叛,而不是單純因為自己的興趣呢?有些人生下來就是惡棍,天性殘忍,而不是什麼因為童年的悲劇才導致人性的扭曲,總有一些堅信‘性本善’的人要給罪犯尋找解脫的理由,彷彿這麼做了之後,就能讓兇惡的罪行變得情有可原,變得能讓人接受,簡直是自欺欺人啊。
也許我天生叛骨,就是喜歡出賣自己的朋友、同門、親人乃至整個種族;也許我見多了人世的罪惡,心生厭世之念,與同樣崇尚毀滅的魔族志同道合,想要毀滅這方世界,重塑秩序;也許我其實是天魔轉世,恰好生而為人,卻又覺醒了前世的記憶,於是認祖歸宗;也許我受自在天魔蠱惑,心甘情願的墮落,甘為魔族前驅;也許我修行受阻,看不見突破的希望,轉而向魔族尋求力量……
要找理由的話,太多太多,你覺得哪個更為合理,能夠接受,就用哪個吧,反正我並不介意,而且這種事也根本不重要,不是麼?”
篆顱皇娓娓道來,半點也沒有不耐煩的表情,就好像自己不是身處戰場,而是在茶會上,同人聊天一般愜意。
蘇白鷺思考了一下,點頭道:“你說得不錯,到了這一步,原因已經不重要了,罪孽深重的你,早已無法回頭,我們不會原諒你,而你也不會祈求我們的原諒,只要知道你是敵人,是必除的物件,那就夠了!”
篆顱皇奇道:“哦,真是出人意料的通融,明明在其他人的印象中,你是一個死板頑固,恪守正義,不講情面的人,沒想到也有圓滑的一面,究竟是你有了改變,還是他人膚淺地止於表面?”
聞言,眾人心頭一驚,卻是想起了這位可是有窺破心靈的神通,自己心中所想,腦中所思,都瞞不過他,所以他能透過觀察別人的思考,收集到對蘇白鷺的情報。
這一瞬間,篆顱皇似乎窺見了眾人的驚慌,微笑道:“放心吧,我的能力並沒有那麼可怕,我能窺探到的只是雜念以及淺層的意識,如果你們集中精神在一件事上,就像同強者戰鬥的時候,注意力高度集中,我便無法窺探心靈,不可能預知到你們下一步要做什麼。剛剛,是你們自己慌張,於是衍生出了許多雜念,致使思維發散,這才讓我捕捉到了訊息。”
說到這裡,他伸手一指羅豐:“就像這位,不知身具何種神通,我一點也窺探不到他的想法,這種情況簡直匪夷所思,是我從來不曾遇到過的,要知道即便是虛空強者,也不可能時時刻刻集中自己的注意力,收束念頭,斷絕雜念。如果不是知道你是一名六道宗弟子,我都要懷疑你是否修煉了《太上道德經》,證了忘情大道。”
聞言,連羅豐也不禁思考,莫非血淵老人被追殺的真正原因,是因為他所創的《萬血歸淵經》恰好能剋制尊天神皇的功法——當然,他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血淵老人和尊天神皇可不怎麼熟,而《萬血歸淵經》本身並不完善,血淵老人自己是否依照經文凝練出化身都不一定。
九幽素女開口道:“既然你能探知雜念,就不難知曉我們想要拖延時間,明明知道這一點,你卻還這麼悠閒,真的沒有關係嗎?”
篆顱皇攤手道:“我是那種在將對手逼入絕境,掌握勝券之後,就會喋喋不休,說上很長一段話,甚至會解釋自己所有佈局的過程,從而給對手創造逆轉機會的反派,現在的我心情不差,所以有問必答,錯過了這一回,下次就不會再有了,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