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出真正的五色光蘊。
一名揹著劍的年輕人出現在這個石窟洞口,就在他睜眼的同時,身影倒映在他的眼瞳深處。
感覺到那個城獨有的劍的味道,這名老僧感覺這是宿命的相逢,他開口,喉間的聲帶在很多年未震動之後第一次震響,發出溫和的聲音,“你是長陵人?”
年輕人躬身行禮,道:“晚輩厲西星,出身長陵,是秦人,前輩您的故人,託我帶給您一件東西。”
“故人?”
老僧疑惑的看著這名年輕人,毫無情緒地問道:“什麼?”
厲西星起身,手中一片木片便彈了出來,落向老僧身前。
當這片木片在空中飛行時,老僧的目光便精芒大作,兩側石壁上的數尊尊者雕像便發出了某種奇特的聲音,元氣稀薄的空氣中靈氣頓生,如噴泉一般從窟口往外噴去。
一陣莫名的金鐵交鳴聲響起。
老僧站了起來。
他站起來的同時,那面木片便停留在他面前,然後在他的呼吸間化為粉末,崩散消失,而那木片上的數條線條,卻是依舊存在於他的雙瞳之中。
“原來如此。”
老僧笑了起來,對著厲西星行禮,笑道:“他還對我說什麼話?”
“希望東胡和烏氏交好。”厲西星說道。
老僧想了想,帶著真正的歡喜,道:“好。”
“還有什麼話麼?”
“沒有了。”
“好。”
當說出第二個“好”字時,老僧的身影就從這個石窟中消失。
一種空明浩大的意味越過厲西星的身體,驟然遠去。
厲西星見過無數強者,尤其連顧淮那種強者都已經見過,然而這樣的氣息,依舊讓他呼吸停頓。
……
一座小山上,覆蓋著黃色、白色和深紅色三種色澤的建築。
這些壓住了山的巍峨建築,便是東胡的皇宮。
在這些皇宮的許多底層建築裡,有無數農奴在皮鞭下哀嚎,有許多女奴的白嫩身體在主人肥碩的身體下哭泣。
東胡和此時天下各朝不同,除了權貴之外,其餘便全部是奴民。
皇宮外皆是手持金戈的軍士在巡察。
一名赤足的老僧,便毫無徵兆的出現在皇宮的主山道上。
“你是什麼人?”
感應到這名老僧身上的強大氣息,一名堵在山道上的將領謹慎的問道。
“我要見耶律真應。”
耶律真應便是東胡皇帝。
這名將領還想要再問,這名僧人的腳步卻根本未停。
這名將領一聲厲嘯,忍不住出手。
山道上頓時金流湧動,無數的軍士從皇宮中四面八方的山道上湧來。
老僧的手裡出現了一根木杖。
這根木杖黑黑的,就像是燒焦的燒火棍一樣。
當這根木杖出現的時,他的腳步就慢了下來,身上任何可怕的氣息都消失,就像是一個完全不懂修行,從來沒有修行過的普通僧人一樣。
然而可怕的氣息卻盡集在他手中的這根木杖。
他只是很簡單的,沒有任何花俏的遞出這根木杖,敲擊著接近他身體的人或者兵刃。
沒有一擊落空,也沒有任何人能夠承受他一擊。
無論是三境四境的低階修行者,甚至是數名七境的將領,在他的這根木杖之前都沒有任何的區別。
只是一杖,便身上血肉橫飛,就此死去。
“你到底是什麼人?”
沒有任何人能阻擋住這名老僧的一擊,這名老僧就這樣直直的穿入了皇宮,出現在東胡皇帝的面前。在東胡皇帝驚惶至極的聲音裡,這名老僧只是再次很簡單的遞出了這根木杖,在東胡皇帝的頭上敲擊了一記。
噗的一聲,東胡皇帝的頭顱如一個紙燈籠一般輕易的爆開。
整個東胡皇宮如風雪停歇般驟然死寂。
老僧轉身,直直的沿著來時的山道走出。
那一片木符上的劍意點醒了他修行之中最缺的真意其實便是“直接”二字,若是光足走入河水也能渡過,又何必踏一浮水蘆葦?
一通便萬通,今日做這件事,既然整個東胡皇宮都無人可以抗手,他便自然只需用最直接的方法。
這樣直接殺死東胡皇帝,東胡皇宮的人便自然會慢慢知道他的身份,知道他是現今整個東胡最強的修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