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充滿了很多感慨。”
黑衫男子看了他一眼,負手看著夕陽下的荒草地,自嘲般接著說道:“其實即便不是這副夕陽荒草悽悽的場景,就算在長陵的最繁華處,很多時候我的心中也會生出這樣的感慨……長陵這麼大,而且在變得越來越多,為何偏偏連一個我都容不下?”
張儀愣了愣,他更不明白這名黑衫男子的來意,只是下意識的又稱呼了一聲:“前輩……”
“葉幀楠是我的人。”
黑衫男子擺了擺手,帶著一種極大的氣勢,隨意道:“我不想鄭袖順意,所以和她賭一賭,只是我沒有想到你的師弟拒絕了我的好意,只是從現在看來,他的選擇的確是對的。他根本不需要我們的幫助。”
張儀的呼吸頓住,心中冷意自生。
岷山劍會結束之前和進行之中,很多人的表現和身份都是秘密,但是岷山劍會結束之後,很多人的身份隨著岷山劍會的一些細節的傳遞開來,便自然浮出水面。
有些猜測永遠得不到證實,但在很多聰明人心中卻都會隱隱指向某個答案。
“我們便是長陵很多人口中的舊權貴。”看著張儀呼吸停滯的樣子,黑衫男子嘴唇微翹,很直接的揭曉了答案。
張儀自然很清楚這名男子口中的“舊權貴”三字意味著什麼,他面容微僵道:“您為什麼找我?”
“你不需要誤會什麼。”
黑衫男子帶著強烈的自信,孤冷的看著張儀,道:“你現在想去哪裡?”
張儀猶豫了一下,沒有回答。
黑衫男子微嘲道:“接受鄭袖的安排,去螢壘那種沒有多少戶人家的邊地教人修行?”
張儀呆了呆。
黑衫男子看了他一眼,道:“你不用去了……在你到之前,那處連四境修行者都沒有的小修行地便已經消失。那處地方會被馬賊席捲。”
張儀心中生出無窮寒意,眼神裡盡是不可置信的光芒。
“你覺得難以理解,覺得我不可能看到鄭袖遞給你的親筆信?”黑衫男子看穿了他心中的想法,依舊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毫不避諱地說道:“要達成一個目的有很多路可以走,我無法看到鄭袖給你的信箋,但是卻可以從她往那種邊城下達的一些命令,知道她要你做什麼?或者說,當她的一些旨意在傳遞的過程裡,那些實施的官員裡面,就會有我的人。在你去之前,那處修行地,甚至那個小土城都已經消失,你自然不需要再理會她的命令,甚至為了防止你的過多擔心,我還可以造成你死在途中的假象。”
張儀深吸了一口氣,強忍著心中的震驚,看著這名好像令黑夜提早來臨的黑衫男子,顫聲道:“您想要我做什麼?”
“我先前便說過,你不需要誤會什麼。”
黑衫男子淡淡的笑了起來:“只是你和你師弟丁寧的表現,讓我很滿意,很滿足。左右不過是讓鄭袖不快意,我便不介意多做些什麼,長陵既然容不下你,像你這樣的人,天下自然有地方容得。我只是介紹一處去處予你。”
張儀難以理解道:“什麼去處?”
黑衫男子道:“燕,上都,仙符宗。”
張儀的身體猛的一震,下意識的驚聲道:“怎麼可能!”
黑衫男子眉頭微皺,平靜的看著他:“你覺著哪裡不可能?”
“仙符宗是大燕王朝第一宗門,我是秦人,即便有你引薦,仙符宗又怎麼可能會收我?”張儀看著黑衫男子,震驚道:“更何況就算仙符宗收我,我身為秦人,又怎麼會去大燕的宗門修行?”
“為什麼不會收你?岷山劍宗看得上的弟子,仙符宗會看不上?”
黑衫男子嘲弄的冷笑起來:“我既然如此說,便確定仙符宗會收納你,關鍵只在於你去與不去……至於你說身為秦人,便不去敵國宗門修行,不去又如何?去我大秦的邊地,然後尋覓一處小村莊,碌碌無為的安靜生活,娶妻生子度過餘生,在垂垂老矣的時候回憶長陵的生活,或者聽到長陵你那些師弟悲慘的際遇時,卻是軟弱無力,根本不能再給與任何幫助?”
張儀的身體不住的顫抖起來,他的額頭和背心都開始出汗,手腳卻是極為冰冷。
黑衫男子不再看他,而是轉身過去看著漸落的夕陽,緩緩道:“和鄭袖不一樣,我不會要求你做任何事情,包括你去仙符宗修行之後,你也不必覺得和我有任何瓜葛。還有,天下不是隻有一個岷山劍宗,仙符宗未必不如岷山劍宗,鄭袖不讓你留在岷山劍宗,我卻偏偏可以給你同等的一處修行地……至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