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出了隨身的水囊,沖洗了一下這顆定顏珠,然後十分平靜的將這顆定顏珠一口吞了下去。
所有在場的竹山縣貴人們再度陷入了沉默和震驚裡。
丁寧這次甚至連一個字都沒有說。
然而他這樣的舉動,卻無異於又直接抽了封千濁一耳光。
他直接以行動告訴封千濁,即便他和薛忘虛死在這裡,他也已經用到了這顆定顏珠。
更讓人震撼無言的是,在吞下了這顆定顏珠之後,丁寧直接閉上眼睛,在薛忘虛身後的一塊石頭上坐了下來。
他似是根本不想再管周圍發生的任何事情,直接就開始煉化這顆定顏珠!
看著如此作態的丁寧,聽到身後的哭喊聲,封千濁雖然明知此時要絕對的冷靜,但雙手還是不可控制的微微震顫起來。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往後伸出了手。
封家的管事,被薛忘虛評價為很會說話的封浮堂此刻臉色雪白的站在他的身後,雙手抱著一柄烏鞘長劍。
此刻看到封千濁朝著自己伸來的手,他的雙手也不可遏制的顫抖起來。
看著這些畫面,薛忘虛只是平和的等待著。
封千濁沒有去接管事遞出的劍,他的手直接落在了烏鞘長劍的劍柄上,直接開始拔劍。
這已然徹底表明了他的態度。
烏鞘長劍的劍柄是烏金色的。
然而當這柄長劍緩緩抽出,場間卻是如有一條彩虹在綻放,很多人身上都落滿了七彩的光澤。
這柄長劍的劍身,竟然質如琉璃,竟然是七彩的。
薛忘虛微蹙的眉頭驟然鬆開,就像終於等到了一個困惑許久的問題的答案一樣,輕聲的自言自語道:“原來是這柄劍。”
巴山劍場曾經是整個大秦王朝最強的修劍之地,自然擁有無數強大的劍經和名劍。
作為巴山劍場最終活下來的那批人,都得到了不少劍經和名劍。
昔日封千濁擊敗杜青角搶奪定顏珠,用的是本命劍,而未用巴山劍場的名劍。
現在,在巴山的那些劍裡,封千濁到底挑選的是一柄什麼樣的劍,終於得到了解答。
巴山劍場昔日所有的名劍中,唯有一柄是這種七彩的。
這柄劍叫七寶琉璃劍,也叫做佛光鎮魔劍。
……
隨著這柄劍的出現,一股股龐大的氣息不斷擴散。
所有距離較近的人都感覺到了危險,都不自覺的往後退開。
就連灶王神像都被搬離,偌大的火德殿前的空地上,方圓數十丈之中,只留下了封千濁、薛忘虛和丁寧三人。
七彩琉璃的光芒越來越濃豔,終於在封千濁的手中變成一圈圈的佛光。
莫名的天地元氣匯聚在這一圈圈的佛光裡,圍繞著封千濁的身體,漸漸形成了一個龐大的佛龕,襯得封千濁的身體都似乎龐大了起來,變成了一個散發著七彩琉璃光澤的尊者。
佛光光圈裡的封千濁有一瞬間的恍惚。
他覺得這是很荒謬的事情,當這麼多年過去之後,竟然因為一個小小的白羊洞的尋仇,那柄本不應該存在於世的劍竟然重新出現在了他的面前,在這麼多年過後,他竟然還要動用這柄劍,和人拼命。
然而這也是極微小的時間,他腦海中的雜念在佛光中盡去,化為純粹的殺意。
他的手腕一翻,綻放著驚人佛光的劍隔空刺向薛忘虛。
隨著他這一劍刺出。
一圈圈的佛光重重疊疊交替起來,天地之間,就像是驟然多出了無數丈高的濁浪。
狂風平地生起。
很多他正面遠處的竹山縣尋常民眾直接就無法站穩,被吹得往後翻倒。
薛忘虛的雪白長髮也被狂風吹得筆直向後,然而面對這樣的狂風和激起狂風的滔天濁浪,他卻反而搖了搖頭,感慨般輕嘆了一聲:“終究還是氣魄不夠,用濁浪劍經配合七寶琉璃劍,威勢有餘,然而卻少了些神韻……若是氣魄夠,說什麼也要換些禪劍劍經重修,不破不立,何必捨不得自己濁浪劍的造詣。”
在輕嘆聲響起的同時,他朝著前方滔天的濁浪伸出了手。
他原本一直用的是白羊洞那柄宗主劍。
此刻那柄宗主劍已然被他贈給了李道機,他又並未帶別的劍在身,所以此刻他只可能動用他的本命劍。
薛忘虛的本命劍是什麼樣的劍?
丁寧也很好奇,所以在全力煉化定顏珠的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