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伽倒不至於被他三言兩語給忽悠了,阿喻雖然粘人,但又不是在人人面前都這樣,在不同的人際面前扮演不同的角色,誰不是這樣?她還能面不改色的衝老媽身上打滾呢。不過看雙胞胎最近都沒出去,辰希貌似前幾天說突然找到了靈感,要設計一樣東西,就一直廢寢忘食關設計室裡不理人了。這傢伙一個人估計是無聊了吧?江伽笑道;“那你既然待在家無聊,也可以和我們出去玩啊,但是先說好不準和阿喻吵架。”佑希頓時就不樂意了“幾個意思?說得像我在挑事一樣,他是你親弟弟難道我們就是無關緊要的?偏幫也不少這樣的偏法。你自己去吧,我就不‘欺負’你弟弟了。”江伽莫名其妙,不知道哪兒又戳了他的炸點,不過這種一點就炸的傢伙她一貫的處理方法就是發病的時候就無視。所以見他拒絕便聳了聳肩離開了。佑希氣得半死,就沒見過邀請人這麼沒誠意沒恆心的,一腔鬱悶梗在心裡發洩不出來,就去老四的房間找他麻煩。這傢伙白天就知道睡,晚上睡不著跑他房間撓牆,非要他起來陪他打遊戲,慣得他!江伽今天倒不是又帶弟弟到處玩,而是店裡月底盤賬還是要過來一趟。雖說她和媽媽都不來店裡上班了,但店面也不是說不做就不做,還得等江媽回來之後好好規劃一下接下來的發展再做決定。店裡現在主事的人是陳叔,當初江媽請他來本來就不光是開的廚師薪水,而是每個季度都有總營業額分紅的,所以陳叔對店裡的歸屬感很強,也一貫負責。只是對於賬面處理他就摸不著北了,所以江伽還是得跑一趟。本來她就想一個人過來,可阿喻還是要跟,說是反正他也沒事,在哪裡都一樣,一副將跟屁蟲的頭銜穩穩霸佔的樣子。江伽也沒法,讓他自己玩他也不出去,反正就在他身邊轉悠看她對賬,就是散碎的流水賬,不知道有什麼好看的。姐弟倆湊一起正對著的時候,店門被推開了。江伽抬頭,看到來人後表情變得不耐又敷衍,別說起來,根本連開口的打算都沒有。對方卻自顧自的打量著店裡開始自說自話“喲!小江你沒忙呢?我還以為你店裡客人多得騰不出手呢。”她的聲音尖細聒噪,平常說話就無端讓人感覺多了三分刻薄,更不要說這會兒特地做作了。這是江伽她們旁邊店的老闆娘,也是做家常菜生意的,離得又這麼近,自然是同行相輕。本來就關係不好,偏這人時不時的還喜歡挑著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找上門掰扯,還老是專挑有客人的時間。雖說江媽和江伽都不是麵人吧,每次也都不了了之,但癩蛤蟆不咬人也噁心人,所以江伽看見她來並不想理會她。可有種人就是你不搭理她也自說自話的,叨叨咕咕的眼睛在店裡轉了一圈回到江伽身上,就看見她旁邊坐了個高個的好看男孩子。想到前些天也有過兩個男孩兒來幫忙,那次浩浩蕩蕩的引一群人來吃飯,來來往往看到裡面有帥小夥都進來的盛況,老闆娘就忍不住冒酸水。她陰陽怪氣的一笑“這小夥子挺精神的啊,又是小江的朋友來幫忙啊?不是阿姨說,你年紀輕輕的交朋友倒是挺厲害。這來來去去都好幾個了吧?”‘交朋友’三個字被她咬得很重,好像根本不介意對一個十幾歲的女孩子說這種帶著成年人深意的話有多不妥。甚至還接著用一種浮誇的唉聲嘆氣道:“我家婷婷和你一比就孤僻了,讓她多出去玩也不會,天天在家寫作業,來往的都只有女孩子,你說這麼怕生以後進社會怎麼辦?”“小江你就不用擔心,這麼懂事呢天天幫你媽媽的忙,和男男女女都能玩一堆去,對了你媽呢?這都好些天沒來上班了吧?最近是不是找到什麼比開餐館更來錢的活計了?”和剛剛那句‘交朋友’一樣,‘活計’兩個字也被她重重的咬了出來,好像生怕彰顯不出那個詞的特別之處。江伽停下按計算器的手,抬起頭來,表情是山雨欲來的冷笑。 江伽其實挺看不上這人的, 一把年紀了在小輩面前毫無自重,一雙眼睛刻薄又貪婪。光是個人秉性還好說,畢竟無親無故的,誰也不用理會誰,可偏偏人家心眼如針,周圍稍微哪家店生意好,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極盡諷刺挑事。大家一條街做生意, 雖然存在競爭關係, 但大多也是良性競爭,都琢磨著提升菜品質量, 送餐效率, 或者成本把控來提高競爭力。她家倒好,一直以來堅定不移的無視市場需求和自身調整, 總以為打壓同行削減競爭才是王道。自己店裡的情況倒是各種無法入眼, 缺斤少兩,食材不新鮮, 衛生經不起推敲已經是常態了。服務散漫拖欠員工工資三天兩頭有人回來討薪的更是家常便飯。最噁心把上個客人吃剩的舊菜添新菜裡翻炒一下端出來的, 甚至聽說他們的用油也大有問題。之前他們附近那家麵館有人假裝客人往飯食裡放蟑螂鬧事, 周圍的人其實都心照不宣的懷疑是她家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