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桌。兩人各用大碗吃酒,大塊吃肉,一會兒即吃完。走堂的收去盤碗,連忙送上茶來。城璧道:」老弟端的有何事到此?「千里駒道:」我是尋西安張鐵棍、宣川陳崇禮、米脂馬武金剛、西涼李啟元,這幾個人,只有陳崇禮未曾尋著。「城璧笑道:」老弟手素,何不去尋家兄,跑這許多遠怎麼。「千里駒道:」令兄麼?「說著,又笑了笑。城璧道:」家兄怎麼?「千里駒道:」他如今還得尋人哩。「城璧驚問道:」他如今尋人怎麼?「千里駒道:」令兄有事了。「城璧大驚道:」老弟快說快說。「那裡還坐的祝千里駒道:」令兄三十年來,總都相交的是些斬頭瀝血的漢子,二哥也都知道。因此這許多年,屢有風波,都無幹連。
去年八月,令兄又相與了兩個新朋友,一個叫鄧華,一個叫方大鰲,俱是河南人。令兄愛他二人武藝好,就收在夥內,同他做了幾件事。今年二月,在山枺�┌倉藎�骰鵒歲P外當鋪,四月間即被拿獲。同事的吳九瞎、胡邦彥,在州府各捱了三四夾棍,並無攀拉一人。惟有他兩個是一對軟貨,只一夾棍,將歷來同事諸人都盡行說出,且說令兄是窩主,為群盜首領。泰安州密稟各上憲,山枺�矒嵋莆年勎餮矒幔��藘蓚€武官,知會了地方文武,帶領官兵,將令兄拿住,解送山枺�A釕┍救佔醋鑰O身死。山枺�矒嵊職l交泰安州研訊,前後夾了七八夾棍,並未攀出一人,案案皆自己獨認。刻下是韓八鐵頭、王振武二人為首,已約會下三十多個朋友,都潛伏在泰山內。又著我同胡小五、劉家驥,分路去河南、山西、陝西等省,請舊日朋友。
約定七月初一日,劫牢反獄。我所以才到這山西地方。「城璧聽了,只嚇的驚魂千里,雨汗通流,將桌子一拍道:」我原就知有今日!「又問道:」老弟到山西,可尋著他們一個洠в校俊蓋Ю鍾x道:」怎麼洠в校磕菑堣F棍和馬武金剛甚是義氣,一聞此信,就招聚了七八個朋友,星夜先往山枺�チ恕V揮噓惓綞Y在和順地方,我去訪他,他又不在,我恐鍘�攏�壞沒貋懟S致劦蒙綎|巡撫睿�埣蔥姓�ǎ�粗�@話真假。「城璧道:」為家兄事,多累老弟跋涉。此事遲不得了,我們可速走泰安,共商救法。「說罷,千里駒算還飯帳,兩人星夜奔山枺鼇懟�
跑了數日,即到泰安山中,尋到杜家溪玉女峰下,原來眾人在一大石堂內停留。城璧逢人叩頭,哭謝不已。為首的韓八鐵頭道:」二哥,你與我們同事少,令兄大哥和我們是生死弟兄,你就不來,我們也要捨命救他。就是眾弟兄,若無肝膽,也斷斷不來在這石堂內住著,何用你逢人叩謝。「馬武金剛道:」連二弟不必悲傷,流那無益的眼淚,若是救不出令兄,大家同死在一處最妙。你來的不遲不早,正是個時候,我們已定在七月初一日到泰安行事,今屈指只有七日了。劉家驥去約陝西朋友,至今未,刻下河南、山枺�⑸轎髦T友俱到,可將救連大哥的法子,此刻就請韓王二位老哥分派了罷,省得臨期打算。
就是連二弟聽了,他也好放心。「李啟元道:」馬大哥說的極是,就請二位發令,我們遵行。「韓八鐵頭讓王振武,振武道:」韓大哥也是這樣不爽快,分派了就是,各人也好留心。「鐵頭向眾人拱手道:」我就亂來了。「眾人齊應道:」聽候指摚А!歌F頭道:」連大哥、胡邦彥、吳九瞎、他三人腿俱夾折,不能行動。今煩千里駒、錢剛、趙勝三位兄弟,見監門開啟時,可背負他三人出監。「王振武道:」這三位年少善走,去得去得。
「李啟無道:」還有鄧華、方大鰲二人,那個背負他?「鐵頭大笑:」那樣洠Ч窮^的枺�鰨�覀円蝗氡O,就先將他斫了祭刀。
背負他出來,還教他各案攀人麼?「眾人齊聲道:」韓大哥說的是。「鐵頭又道:」連二弟、馬大哥,馬上步下都了得,可率領十個弟兄,開路劫牢,以鑼鳴號,一齊殺入州衙。我領十個弟兄,同王振武賢弟斷後。李啟元領四個弟兄,於前後左右保護連大哥三人。張鐵棍領眾弟兄,在泰安北門外接應。劉寅、馮大刀率領四個弟兄,聽第二次鑼聲響起,即殺守門軍士,開放北門。到動手時,各背插白布小旗一面,以便識認。「又向趙勝、錢剛道:」二位去時,可各帶鑼一面,看我們大眾俱到州衙,便敲鑼催眾同入劫牢,得手後,再敲鑼約眾同走,共出北門。「又向千里駒道:」老弟即於明日去泰安,打聽城中動靜,我們好做準備。「分派畢,便羅烈酒肉,與城璧、千里駒接風。
到二十八日,千里駒回來,言城中和素日一樣。本日午後,鐵頭著眾人各改換服色,暗兵器,妝扮士農工商乞丐等類,分先後入城。到初一日四更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