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徐璐的難處,說了兩句後也就轉移了話題,逗弄起團哥兒來,對徐璐說:“我一直怕蛇的,不過自從瞧到你們家團哥兒後,我忽然覺得,其實蛇也挺可愛的呀。瞧這小東西,尾巴真可愛。”說著還摸了下團哥兒的尾巴一眼,立馬被他的尾巴抽了一記。
齊大奶奶被抽痛,下意識地縮回了手,白晰的手腕上出現一道淡淡的紅痕,不由駭笑:“這小傢伙,脾氣倒是不小呢。”
徐璐笑著說:“可不是呢,這小東西,小小年紀,脾氣確實不小的,他玩得正高興的時候,可千萬不要去摸他,否則鐵定挨抽。”
齊大奶奶稀罕地看著團哥兒翻滾的身子,又手癢地去摸了下,團哥兒的尾巴是然就又抽了過來,齊大奶奶這回有了準備,很快就縮回了手,團哥兒沒有抽中,也沒繼續抽,只是趴在毯子上,盯了齊大奶奶一眼,黑泠泠的大眼晶亮而純真,盯了齊大奶奶好一會兒,忽然又翻滾到徐璐的腳邊,必巴纏上徐璐的腳踝。
徐璐把他抱了起來,拉著他的小手,指著齊大奶奶,讓他叫齊大嬸嬸。
團哥兒還不會叫人,只是拍著巴掌咯咯地笑著。
到底是一家族婦,齊大奶奶才過來坐了一圈,身邊的嬤嬤就過來,需要請示她些事兒。
齊大奶奶很快就去了。
只是沒過一會兒,又有人來請示二奶奶楊氏。
人群裡就有人說:“你才剛坐完月子,就要主持中饋不成?”
楊氏苦笑道:“自懷上樂樂後,我就沒再管家了,只是逢過節,家中上下哪個不是忙得腳板翻?原來是由三弟妹協助大嫂幫著管家的。只是大年初二晚上,三弟妹去家廟裡替老祖宗祈福去了,沒法子再幫著大嫂管家了。如今大伯身子又有些不大好,大嫂既要管家又要照顧大伯,忙得不可開交,所以實在沒辦法,我也得幫襯一二。”
一些精神經的人自然就覺得沒什麼的,可一些細心之人便心頭琢磨開了。
齊三奶奶斐氏嫁入齊家也還半年不到,連孩子都沒有,居然就去了家廟,給老祖宗祈福?大年初二晚上就給送走了,這裡頭的名堂還真多。
徐璐也是若有所思地望著楊氏。
大年初一那一日,在坤寧宮中,三奶奶斐氏把自己擠出來,出了宮門,韓國公夫人就來向徐璐表達歉意。這事兒也就揭過。徐璐也就竭了找斐氏麻煩的心思。
只是不承想,齊家居然還把斐氏送入家廟裡去了。這對於新進門不久的年輕媳婦來說,可是極為丟臉的了。
楊氏也看向徐璐,回給徐璐一個意味深長的笑。
徐璐卻是半開玩笑地道:“給老祖宗祀福是大事,只是為何非得在大年初二晚上呢?就不怕人家的孃家心疼?”
楊氏笑道:“三弟妹只是去家廟給老禱宗祀福,本是盡孝,親愛太太誇讚三弟妹都還來不及呢,如何就心疼了?”
大過年的就把人家的閨女送去家廟吃苦,居然還說盡孝,斐家不會不滿,反而還會誇獎自己的閨女,這睜眼說瞎話的本事也著實厲害了。
想來應該是斐氏做了讓齊家長輩們震怒的事兒吧,否則斐家不會如此風平浪靜。
當下就有好事人問起三奶奶在家廟要呆多久。
楊氏微微一笑,看了徐璐一眼,說:“這我就不大清楚了。不過老祖宗身子是有些好轉了,想來應該快了。”
徐璐也溫文一笑,齊家老祖母身子快不大行了,連御醫都說了,若侍候得經心,大概還有一年的活頭。
像齊家這樣的勳爵人家,老祖宗可是塊寶呢,想必齊家應該會齊心協力服侍老祖宗,儘量多活些時日吧。
雖然無人知道斐氏究竟犯了何罪被齊家懲罰,但也有細心之人發現,既然齊家家務繁忙,楊氏被嬤嬤叫了一回後,居然仍與大家說笑到一塊,想來,楊氏是故意找藉口把斐氏的事透露出來的吧。
尤其剛才楊氏說斐氏時總是看著徐璐,一些心思玲瓏之人已隱隱有了大膽猜測。
……
今日的客人帶來的小孩子也挺多的,大都看稀奇似的看著團哥兒,對他的尾巴好奇不已。小孩子倒是沒有善惡觀念,只是覺得團哥兒很可愛,很不一般,紛紛圍著團哥兒評頭論足起來。
也因為小孩子從來不會掩飾自己的內心,所以有什麼就說什麼。其中一個六七歲的小男孩指著團哥兒,大聲道:“他是個小怪物,你們別靠近他,當心他咬你們。”
小男孩的聲音很大,周圍人都聽得清清楚楚,全都臉色大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