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頭草。”顧芸兒鄙夷不已。
路玲玲笑道:“也不能怪她。”這婦人她認識,也就是沾了駙馬的光,這才有幸坐到這兒,不然,以她小小四品淑人的身份,怕是門都不讓進的。
剛才說話的婦人,是駙馬爺的從姐,對端寧公主也還恭敬,這才得以坐在貴婦雲集的公主府。
張大夫人又還反覆說起那日徐璐好凶之類的話。
沒有人附和她的話,眾人只是聽聽而已,卻並不多言。
在帝都最高階別的場合裡,名哲保身,禍不從口出是記入了骨子裡的,就算這些婦人內心裡有多麼想暢所欲言,但不到萬不得已,是絕不會說出有可能會讓自己樹敵或得罪人的話來。
一些人也是知道徐璐今日是來了的,又發現端寧公主儘管不說話,但看張大夫人的笑容卻是毫無暖意,紛紛掩嘴淺笑。
這個三閣夫人,過了大半輩子順風順水的日子,被人捧慣了,巴結慣了,大概骨頭就輕了吧,她以為如今的京城還是她想像中的以她馬首是瞻的格局呢。
張大夫人猶未察覺眾人對自己的不堪評價,依然在那兒以震驚委屈的語氣述說著徐璐有多兇,把她嚇得夠嗆之類的。
“……我真不明白,凌少夫人怎會這麼兇……”
“張大夫人,我
“張大夫人,我哪裡有兇了?我怎麼不知道呢?”一個悠然拉長的聲音憑空響來。
張大夫人神色一滯,眼睜睜地看著從屏風後出來的徐璐等人。
“我正在後邊花廳裡與朝陽公主端慧公主還有路姐姐打牌,聽聞夫人來了,特地趕過來與夫人請安。想不到,才剛踏進門裡,就聽到夫人正在說我呢。”徐璐笑盈盈地看著臉色特別難看的張大夫人,“夫人,我何時兇過您了?什麼時候的事呢?說來聽聽。”
廳子裡的人這才反應過來,趕緊與徐璐打招呼。
徐璐又與客人一起打招呼,“世子妃您也來了,剛才怎麼沒瞧到您?”
“二奶奶,您這珠花還真好看,比上回你在韓國公府佩戴的還要好看呢。”
看著徐璐與客人們言笑宴宴,張大夫人也知道自己剛才魯莽了。
她雖然被稱為三閣夫人,但往來的全都是仕族大家,少有王公貴族,公卿世家。而今日端寧公主請的大都是宗室與公卿世家女眷,雖然也有官宦仕族,也都只是少數而已。
但徐璐卻是上下通吃,不由大為不滿,覺得這些人真是瞎了眼,放著堂堂三閣夫人的自己不巴結,居然跑去巴結一個小年輕。
與客人都打過招呼後,徐璐這才看向張大夫人,笑眯眯道:“夫人又說我壞話了,這可不成,我雖然人品好,不怕被黑,可也架不住夫人您長期的積毀銷骨,三人成虎呀。”
路玲玲興味盎然地盯著張大夫人,笑眯眯地道:“當時我也與張大夫人一桌吧,我怎的就不知道還發生了夫人所說的這些事呢?”她看著徐璐,“小璐,你當真對張大夫人說過那些話?我怎的一點記性都沒有?”
只差沒有說張大夫人信口開河,胡言亂語,用心惡毒了。
張大夫人沒有料到徐璐居然會出現在端寧公主府,還剛好聽到自己的話,一張臉都變了。
徐璐目光輕掃了眼張大夫人,後者臉色訕訕的,任誰在背後說別人壞話被抓當事人抓了包都不會自在的。
徐璐神色就帶著玩味,斜了徐璐一眼:“是呀,我也不知道我何時說過那樣的話,真是奇怪。”
雖然沒有明著說出來,但客人哪還有不明白的,紛紛瞅了臉色脹得通紅的張大夫人。
當然,儘管心裡鄙夷其為人,但她們也不會當真仗義地指責什麼,張大夫人品格再不好,到底身份不俗,一如張大夫人說徐璐壞話時,她們也只聽不說話是相同的道理。
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的張大夫人集難堪尷尬於一身,她目光閃躲四射,面色訕訕的,她強笑道:“唉呀,也都要怪我,誤會了少夫人。少夫人千萬別生氣,都是我這張嘴巴,總是喜歡胡言亂語,該打,該打。”說著自打了兩記嘴巴。
徐璐淡淡地道:“夫人這胡言亂語的毛病,是該好生改改了。”她並未給張大夫人留面子,語氣雖然輕淡,任誰都能聽出其不屑和警告,“我知道夫人瞧我不順眼,可就算要針對我,也要找個適合的場合才是。這可是公主府,可不是隨隨便便搬弄是非之地,還請夫人以後注意了。”
端寧公主又還補了一刀:“本公主向來喜歡直來直往,可不喜歡那些帶著算計的行為。張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