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璐暗自皺眉,印像中的幾位舅舅,雖說勢利了些,但人情來往做得還是不錯的呀。雖說父親又另外再娶了田氏,但好歹大家也做過幾年親戚,也不至於如此絕情吧?
“說不定父親去得不是時候,舅舅都不在家呢。”徐璐不得不找了個理由塞唐,她在心裡想著,等她去拜訪舅舅舅媽們,如果不搬出凌峰的身份來,估計也會落得與父親一樣的下場呢。但她現在也習慣了低調,還真不願打著凌峰的旗號去走親戚。
徐成榮淡淡地道,“是呀,為父去的時候,你那幾位舅舅都很不巧全都病下了呢。”
徐璐皺眉,有些生氣,又有些失落,果然,沒有釘子,就掛不起那個瓶子。母親沒了後,她與舅舅們的緣份,也就淡了呀。
“不說這些了,還是說說爹爹在漳州的事兒吧。爹爹在那邊可還習慣?”徐璐又笑著問,“官場上還適應吧?”
說起官場上的事,徐成榮腰桿又挺直了不少,“還好,託了女婿的福。”說起官場上的事,徐成榮感嘆不已,也只有進入官場後,才明白他那個女婿,在官場上著實威名遠播。頂著凌峰岳父的身份,徐成榮在漳州也算是橫著走的人物了。
徐璐點點頭,“我就知道爹爹本事厲害,不管到哪裡做官,都能做得風聲水起。”她小小拍了父親的馬屁,又問田氏以及妹妹弟弟們的近況。
“你那個繼母什麼德性還需用問?我可不敢讓她出門,都是找了理由把她拘在家中。倒是你妹妹,今年都十三歲了,再過兩年就要嫁人了。你若有中意的人家,就趕緊與我通個氣。姑娘家,可耽擱不起的。”對於二女兒,徐成榮沒有多重視,但好歹是自己的閨女,終身大事肯定得操心的。
徐璐點頭,表示她會留意的。
吃飯吃到一半,有人來報,說是陳天民來了,正在外頭侯著。
徐成榮儘管恨極了陳天民,但仍是放下筷子,就要起身,但徐璐卻並未有所動作,依然慢條斯理地吃著她的飯,只輕描淡寫地一句,“知道了。”
便沒下文了。
負責傳話的丫頭也二話沒說就出去了。
徐成榮見狀,對徐璐道:“璐兒,那陳天民雖然可惡,可到底是堂堂州府。你如今身份不同了,更要注意些言行才是。”
徐成榮這是委婉地告誡閨女,別以為嫁給凌峰,就可以恃寵生驕了。凌峰有那個底氣,但她卻是沒有的。他更怕女兒過了幾天好日子,就驕傲得找不著北了。徐成榮自小讀聖賢書,自然知道滿招損謙受益的道理。他不希望自己的閨女變成一旦顯達就抖起來的暴發戶。
徐璐莞爾一笑,“爹爹教訓得是,女兒知道分寸的,絕不會給爹爹和夫君丟臉的。”
徐成榮依然不放心,又板著臉沉聲道:“你知道便好。為父就是擔心你,怕你年輕,把持不住自己,被人一鬨就姓什麼名什麼都忘了。”
徐璐身後服侍的沁香幾人很是不滿,帶敵意的眸子瞪著徐成榮,要不是這人是少夫人的父親,她們早就不給好臉色了。她們的夫人,連爺們都不曾說過一句重話,他憑什麼教訓她們的主子呀?
這些日子相處下來,丫頭們自然明白,這個新的少夫人在主子心中的地位那是日益加重的,連帶她們都跟著受益。以前少夫人沒嫁進之前,主子雖然不曾虐待她們,但光那冷溲溲的眸子以及淡漠的神情,就足以讓她們崩緊神經了。尤其新夫人進門,她們在衡蕪院也不再像先前那般戰戰兢兢了。
對於父親的重話,徐璐不但不生氣,反而還很欣慰。其實,她還一直擔心父親過了半輩子的落魄日子,怕他一朝得以重用,打著凌峰岳父的身份耀武揚威呢。如今見父親教訓自己,顯然還是擰得清的,腦子也清醒,就算身為凌峰的岳父,也是恪守本份,更不會仗著凌峰的勢,對外人作威作福了。
“爹爹教訓的是,女兒一定銘記於心,絕不忘懷。爹爹坐下來,先把早飯吃完再說。”徐璐又給徐成榮碗裡添了兩大勺粥,“這可是用小米熬得魚蝦粥,很是營養的。父親可得趁熱吃才好。”海鮮雖然美味,但有一個不好,那就是冷卻後就有一股魚腥味兒。所以魚蝦粥還是趁熱吃才好。
徐成榮望了望外頭,低聲道:“那個陳天民?”
徐璐淡淡地道:“讓他等著吧。”見徐成榮又在皺眉,她又趕緊解釋道:“爹爹不要誤會,女兒並非仗勢欺人,而是故意晾他一晾的。讓他明白,在姑母這件事裡,我是非常不滿的。”
從昨晚到現在,就可以看出,這陳天民也是個殺伐果決的人物,為了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