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這秦氏既然不達目的不擇手段,自我感覺又如此良好,一向我行我素又自覺身份不一般,若是拒絕,不管是生硬地拒絕還是委婉地拒絕,總之是得罪人的事。這人肯定要記恨自己。她雖然不怕得罪人,但也怕枕邊風的力量。
從古至今,好些優秀的朝臣就是被枕邊風給吹沒的,雖說今上英明神武,頗有仁政之風,但祖母說過,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皇帝再是天縱英明,也有被美色迷倒的一天。為了凌峰,她可不能冒一絲一毫的險。
凌峰笑了笑,“簡單,她想要你的令牌,你也可以向她要東西呀。相信秦氏才得了你的令牌,應該不會拒絕送你些東西的。”
徐璐大皺眉頭,“爺的意思是,要我把令牌給她?”
“你先向她要東西,把東西要到手後,你再與她說……”凌峰在徐璐耳邊輕語幾句。
徐璐雙眸一亮,眉開眼笑道:“禍水東引,爺果然英明,這樣的法子也想得出來。”
凌峰笑著說:“目前為止,也只有這個法子最好,也最不易得罪人,還能看他們窩裡鬥。”
徐璐起身,斜躺在一旁的榻上,“我要先靜一會兒,看看明日要如何行動。”
凌峰淡笑著搖頭,他也知道,以她的出身和經歷,並沒有與權貴人物打交道的經驗,才剛嫁給他,就讓她做些高難度的活兒,也著實難為她了。
……
第二日徐璐起了個大早,然後高調離府,去參加泉州同知李夫人舉辦的賞茗宴。
李夫人孃家姓王,王姓還真是泉州大姓,但彼王非此王,李夫人孃家與泉州王家並非同宗,但在泉州,也還算叫得上名號。
凌峰身邊有專門收集各勢力情報的好手,今兒一大早,凌非便把有關王家的所有資料交給了徐璐。
王家只是普通的耕讀人家,一邊讀書做官,一邊下海經商,這也是官場上的慣例,官商勾結方能惠及全族,當官的扶持經商的,商場上自可暢通無阻。經商的拿銀子給當官的開路,屢試不爽。
王家老大在京裡任四品官,屬言官範籌。一雙筆桿子見真功夫,並有彈勳監察百官之權。官雖小,權力卻不小,有御前直諫的權力。其女則嫁給泉州同知李長河,是為李王氏。今日席筵的正主。
王家老二則經商,其女嫁給秦家做了長房媳婦。這秦家失去了山東瑞安王妻族的身份後,不得不隱姓埋名,遠抵福建,另行發展,倒也闖出了些名堂。後來因秦家閨女入選後宮,又頗得聖寵,秦家在泉州地界,越發得勢。
如今,秦家大爺靠著秦妃的恩蔭,也弄了五品中書令的散官。秦家二閨女秦氏,又是淮安伯儲的二奶奶。
這秦氏仗著秦妃的勢,在泉州地界,可不是一般的張狂,昨日公然向總兵夫人林王氏要趙家的令牌,得知令牌是徐璐之物後,居然還大言不慚說要來凌府向徐璐借來用用。那語氣,那行事,大有她瞧得起的都必須“借”來用用的架式。
徐璐身為福建最高長官督撫夫人,對付這種伯府家的奶奶,有的是法子打回去。
但凌峰如今在福建如日中天,多少也明白滿招損謙受益的道理。有時候,該低調就得低調。有些虧,該吃的還是得吃。而有些氣,該忍的時候,還是得忍。
秦家,劉家,對於凌峰來說,只需動動手指頭就可滅掉。但人家背後還有一樽皇帝寵妃的大佛。雖說本朝明文規定後宮不得干政,但枕頭風的力量也不容小覷。尤其凌峰也堅信,身在官場,多栽花少種刺是必要,低調才是王道。對付敵人,在沒有必勝把握的前提下,要麼忍,要麼避其鋒頭。等時機成熟後,再揮起棍子一棒打死,以決後患。
如今,這秦氏把手伸向徐璐,眼下這種情況,還真不是翻臉的時候,但若真的乖乖交出令牌,又太丟凌峰的面子了。所以,凌峰給徐璐出了個主意,那就是禍水東引。
徐璐把王家以及秦家諸人的性格摸熟後,閉眼,在腦海裡演練著,等會子見到今日的目標後,該如何開口。
同知夫人王氏不料徐璐會來得如此早,聽到下人稟報後,驚訝得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凌夫人真的來了?”
下人說:“千真萬確,轎子已快要抬到二門裡了。”
李夫人一臉喜笑言開,趕緊叫上妹子,秦王氏,“走走,咱們一道去迎接凌夫人。”
秦王氏自恃嫁入秦家,靠著宮中秦妃的關係,她本人如今已是朝廷五品的宜人,秦家在泉州也算是數一數二的權貴人物了,但若能夠與福建最高長官夫人交好,也是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