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忍無可忍地爬上了臉頰,“承凌大人吉言,有凌大人這句鼓勵,相信臣婦只要與犬子轉告凌大人的話,犬子定能奮發向上。”宋夫人現在已經坐不住了,她也開始後悔,剛才為何不把兒子一併帶來?
“本官一向惜才。不管是誰,只要本身有才,本官從來不吝誇獎。”凌峰轉頭問徐璐,“二妹妹現在如何了?”
徐璐正在一旁聽得入神,被凌峰這麼一打斷,好半晌才組織了語言,“還能如何?”她原想把妹子說得再慘一些的,但一時篤不定凌峰的想法,只好硬邦邦地說了句。
“二妹妹還真是無妄之災呀。”
徐璐下意識接過話來:“二妹妹本來就夠自卑了,如今再被這麼一弄,還不知要如何傷心呢?”她也跟著抹起淚來。
宋夫人臉上的喜悅很快就消失不見,變得訕訕的,說:“都是月娘惹出來的事兒,凌夫人,您要打要罵就儘管打罵。若能挽回二小姐的聲譽,你要我們怎麼做都成。”
徐璐等的就是她這句話,但因不知該如何開口號,只好保持沉默。
凌峰忽然笑了笑說,“女孩子家的名聲何等要緊?宋小姐確實魯莽了。宋夫人,將心比心,若宋小姐被人這般對待,宋夫人又會如何?”
宋夫人越發愧疚,正要開口,凌峰又道,“其實,我也知道宋小姐現在是真的後悔了,宋夫人也是真心愧疚的。”
宋夫人母女一聽,俱都心裡一喜,聽凌峰的口氣,這事兒還是有轉機的,於是趕緊跟上道:“多謝大人體諒,如今我這心裡也像油煎似的。若能挽回二小姐的名聲,讓我做什麼都成。”宋夫人這時候也拿定了主意,聽凌峰夫婦的意思,似乎只要挽回徐琳的名聲,這事兒就能完美解決了。只要把這事兒完美解決,宋家還能化險為夷,說不定還能搭上凌峰這個大靠山,這可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大機遇呢。
凌峰微微一笑,“宋夫人言重了,我這個法子,倒是簡單的很,就是怕宋夫人覺得委屈了。”
宋夫人趕緊表示,只要能挽回徐琳的名聲,讓她做什麼都成。
凌峰笑了起來,擊掌道:“那就委屈宋小姐去門外站上半個時辰吧。”
徐璐側頭看了凌峰一眼,心想,總算把真正目的亮出來了。也真是難為他了,直接拿出督撫的威嚴懲戒宋月娘不是不可以,但宋家人肯定會心生不滿,小人物雖然擰不過大人物的手腕,但樹上這麼一個敵人,誰能保證將來會不會在緊要關頭給自己下絆子安釘子?
凌峰這個做法是再穩妥不過了,先給記甜棗,再亮出大棒,雖然打在身上也會痛,但卻痛得值,痛得妙,被罰之人對施暴的人也不會心懷怨恨了。先罰後獎能起到激勵作用,但凌峰卻反過來先獎後罰,效果同樣好。
果然,宋夫人一聽,就趕緊替女兒道:“應該的,應該的,這本來就是小女該做的。只要能挽回二小姐的名聲,凌大人您儘管打罰便是。臣婦絕無怨言。”她暗自握著女兒的手,在她手上特地捏了捏,示意她要以大局為重。
宋月娘身為官家千金,也並非看不懂形勢的草包,雖然沒有母親想得明白,但也知道,如果她不服軟,不接受所謂的懲罰,父親這個上峰是不會放過父親的,說不定還要給宋家帶來滅難。於是宋月娘也不得不小聲道:“凌大人言重了,月娘不委屈的。”她抬起頭來,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相勾勾地望著凌峰,“只要能挽回徐家妹妹的聲譽,讓月娘做什麼都成。”
徐璐忽然有些膩歪,忍不住瞟了凌峰一眼。這個男顏禍水。
凌峰笑了笑說:“宋小姐倒是敢作敢當,如此,甚好。那就麻煩宋小姐穿得厚實一些,在徐家外頭站半個時辰吧。放心,我也並非要罰你,也只是做給外人看的。若是有人問起來,宋小姐知道該如何解釋吧?”
不是打板子,不是打嘴巴,居然是在外頭罰站半個時辰,雖然意外,但又在意料之中。只是,自己堂堂知府嫡女,卻為了一個醜八怪罰站,怎麼想就怎麼膩歪。宋月娘沒有立時回話,顯然是有牴觸的。但宋夫人卻鬆了口氣,趕緊說:“這個法子好,也太精妙了,不但做了懲戒,也能立時挽回二小姐的聲譽。凌大人真是有心了。”宋夫人站起來表示,“雖說這事兒是小女惹出來的,可女不教母之過。我這個做母親的也要負責任,這樣吧,臣婦與小女一道站在外頭,一來以示宋家誠意,二來也是自省。相信小女經過此事,定然大徹大悟,修身養性。”
徐璐說:“宋夫人太見外了,這哪成呢,不過是小事一件罷了,宋夫人到底是堂堂官夫人,哪能如此紆貴替小妹折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