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是凌峰親自教這徐氏規矩,朝陽公主就嫉火亂躥,但這徐氏言語極有分寸,看似老實,實則伶俐,直到如今,她還未佔到上風,倒也不敢小覷。只冷著臉不再說話。
皇后笑咪咪地道:“你這話說得極好,咱們身為女子的,哪個不希望丈夫一生只守著自己。可世欲卻不容許咱們行將踏錯,唉,也真是難為你了,小小年紀,卻比一般命婦還懂得多。凌峰眼光確是不錯,連本宮都有些嫉妒他了。”
徐璐不敢回答了,只低頭羞澀恐惶一笑,“娘娘廖贊,臣妾愧不敢當。”
徐璐在皇后宮中也呆得夠久了,剛開始又小喝了半杯茶水,這時候已有如廁之意,卻又不敢說出來,只能強忍著。
最後徐璐實在忍不住,只好起身,“娘娘,人有三急,妾身先失禮了。”
皇后馬上讓人領她去出恭,並讓人跟隨服侍,徐璐鬆了口氣,覺得凌峰果真沒有說錯,這位皇后確實和氣大方。
唯一遺憾的則是朝陽公主,果然如凌峰所說,刁蠻尖刻任性,得小心又小心了。
今日進宮還是頗有收穫的,皇后賞了她兩匹布料,一件紫色整貂披氅,一架六尾展翅五鳳朝陽掛珠釵。
徐璐滿載而歸。
因凌峰被皇帝留了下來,皇后便譴了中宮大太監親自護送徐璐回來。武夫人接到訊息,又驚又喜,皇后娘娘端莊雍容,對各外命婦都和善友好,但派人護送外命婦回家卻是從未有過的。不由對這個媳婦刮目相看了。
厚賞了中宮大太監,武夫人迫不及待地問徐璐:“你在皇后娘娘鳳駕前,沒有失禮吧?”
“皇后娘娘母儀天下,溫柔端慧,就算真有失禮之處,娘娘也不會介意的。”
武夫人點頭,又遲疑地問道:“聽說朝陽公主也在皇后宮中。”
徐璐點頭,“是,朝陽公主,呃……”她故意停了下,才道:“很是威嚴。”
就算徐璐沒有明說,武夫人也知道,徐璐受了朝陽公主排頭拮難了。不由拉了她的手道:“我的兒,生受你了。那朝陽公主是今上唯一的胞妹,自是與別的公主還要尊貴。這些天家人物,自然是氣派非凡,咱們只有恭敬的份,不可頂撞,知道嗎?”
徐璐點頭,“夫人教訓得極是,媳婦明白的。所以在朝陽公主面前,媳婦不曾有任何失禮之處。”
武夫人又拍拍她的手,“那就好。宮中可不是尋常人呆的地兒,你也累了吧,就回去休息吧。”
雖然皇后和氣沒有架子,可那母儀天下的威儀,仍是讓她戰戰兢兢,不敢有分毫鬆懈。這回總算回到家中,一顆懸在半空的心方落了地。聽武夫人這麼一提,也確實疲倦不堪了,太陽穴突突地悶脹著。
徐璐的休息方式就是睡覺,雖然朝陽公主很可怕,但回到自己家中,一向適得其樂的徐璐也就暫且把她拋諸腦後,粘上床就睡得昏天暗地。凌峰迴來了都不知道。
徐璐是被一陣凳子倒地聲吵醒的,原來已從宮中回來的凌峰,正在丫鬟的服侍下寬衣,也不知是誰動作不小心,弄出了好大聲響,徐璐便被吵醒了。
徐璐伸了個懶腰,掀了厚實的荼靡團花錦繡床簾,揚聲道:“爺回來了?”與凌峰真正和好,她卻不敢再向以往那般隨意散漫,主要是這華馨苑還有凌家的丫頭,婆母就在咫尺,若她懶散不服侍爺們的訊息是傳到公婆耳裡,可就不妙了。
凌峰張著雙手,任由畫眉替她解開腰帶,聞言道:“你個沒良心的,回來也不等我。”
徐璐在夏荷豆綠的服侍下,穿好衣裳,趿著鞋子,自然地把手搭在凌峰的肩膀處,替他寬衣解釦。
“我想和爺一道回來的,可皇后宮中還有朝陽公主在,我可不敢久留。”
凌峰眉毛一挑,“她也在?”
徐璐瞟他一眼,微哼一聲,對仍想搶她差事的畫眉道:“去廚房給我把銀耳羹端來,大概該熬好了吧。”然後又對凌峰道:“剛才我讓廚房的熬了銀耳羹,加紅棗,茯苓,紅糖和小米一起熬的,最是補血氣了,爺也喝一些。”
“你啊,就愛這些湯湯水水的粥品。”
“那樣喝才營養嘛。”徐璐的祖母當年可是堂堂的郡主呢,雖說已沒落,但從未養就的生活習性卻是不變的,徐璐由祖母帶大,自然而然把祖母的這些習性如數學了過來。
畫眉原本還不樂意去的,不過聽後還有凌峰的份,也就不甘不願地去了,心裡還在暗自咒著,沒心胸的妒婦,不過是給爺寬衣罷了,就趕緊把我擠到一邊去。
徐璐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