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體制不合,卻也多少有利於國計民生,且又有驅逐倭寇的大功。此人只是太過熱心洋務,不許他人有半些指摘,並未辦錯什麼事……”
“孝達此言差矣!他做的那些個文章,哪一個不是擾亂人心,為夷人張目,欲要以夷變夏?就這一項,他便是士林之公敵!人人得以參之!人人得以誅之!”黃體芳憤怒的打斷了張之洞,大聲道,“我黃漱蘭絕不會放過他!我還要上摺子參他!一直參他!不參死他,我黃漱蘭誓不為人!”
見到黃體芳突然發怒,張佩綸、張之洞和陳寶琛都是嚇了一跳。
“漱蘭切莫衝動,莫要似竹坡一般做出傻事來,追悔莫及。”張之洞溫言勸道。
“我當然不會象竹坡一般無的放矢。”黃體芳恨聲道,又倒了一盅酒,一仰脖灌了下去。
可能是心情鬱悶加上喝得多了些,黃體芳漸感睏意襲來,伏到桌上,一會兒便睡著了。
看著已然睡著的黃體芳,張佩綸發出了一聲沉重的嘆息。
“他心裡不痛快,叫他睡吧。”張之洞說道,“咱們三個正好可以說說那林義哲。”
“說林義哲?”張佩綸微微一愣。
“幼樵,你覺得,林義哲這個人,到底如何?”張之洞問道。
“奇才難得!只是……”張佩綸想了想,縮下了後面的話,向張之洞反問道,“孝達以為此人如何?”
“此人生逢治世,乃是難得之良才,若逢亂世,定是禍國之梟雄!”張之洞答道。
聽到張之洞給出了這麼一個評價,張佩綸很是奇怪,問道:“孝達如何說此人逢亂世定是禍國之梟雄?”
“能用如此奇計,兵不血刃亂人之國,非梟雄誰能為之?”張之洞道,“今日能以新聞紙亂英國,安知其無亂我大清之法?”
“亂大清之法?”張佩綸又是一愣,正要再問,卻冷不防黃體芳拍案而起,打斷了他的話頭。
“妙哉!妙哉!”黃體芳興奮地大叫起來,渾然不顧他打翻倒在桌上的酒壺流出的酒液灑了他一身。
“什麼妙哉?漱蘭?”張佩綸驚問。
“能亂英國者,必能亂大清!此人便是我大清之張元、吳昊!”黃體芳的眼睛裡滿是亢奮的光芒,“參他的題目有了!”
“我大清之張元、吳昊?……”張佩綸突然明白了過來,一時間不由得臉色大變,“漱蘭,你要以這個為題目,參劾林義哲?”
“正是!”黃體芳自得地點了點頭,“這便是參劾他林義哲的絕佳題目!林義哲,這一回,你斷難逃得這一刀之厄!”
聽到黃體芳說的這句要致林義哲於死地的話,張之洞和陳寶琛尚未完全明白過來,但張佩綸的臉色卻已然變得鐵青。
“漱蘭,你當真要如此?”張佩綸沉聲問道。
第四百七十七章反目成仇
“幼樵,你覺得這個題目如何?”黃體芳此時還沉浸於新發現帶來的狂喜之中,並沒有發現張佩綸已然變了臉色。
“題目雖好,只是太過下作陰毒!”張佩綸冷冷的道,“且是莫須有之罪名,不足以服天下!”
“下作?陰毒?不足以服天下?呵呵,幼樵,言重了吧?”黃體芳覺察出了張佩綸的話有些不對味,轉頭看著張佩綸,“對林義哲這等亂臣賊子,當無所不用其極,存不得半分婦人之仁!”
“可那林義哲,是亂臣賊子麼?”張佩綸大聲質問道。
“他投身事鬼,妖論惑眾,以陰毒手段摧折諫諍之臣,怎地不是亂臣賊子?”黃體芳聽到張佩綸聲音不善,說話也變得不客氣起來。“看此人以新聞紙擾亂英國,便知其心性手段,和那張元、吳昊是一路貨色!他能亂英國,便能亂我大清!不早除之,日後必為大患!”
“漱蘭此言差矣!林義哲雖然屢屢同士林為敵,只是熱心洋務之故,張元吳昊,亂臣賊子之名,實是太過。”張之洞看到二人說僵了,急忙起身解勸道,“無論如何,他驅逐倭寇,保全臺灣的大功,還是不可抹殺的。朝廷對他屢有升賞,亦是酬其大功,你說他是亂臣賊子,將朝廷封賞置於何地?”
張之洞雖是勸說,但亦有隱隱指責黃體芳之意,畢竟亂臣賊子的帽子是不能隨便扣的。
“那是一二樞臣受其媚惑,賞罰不明!”黃體芳知道自己剛才一句“亂臣賊子”的帽子扣得不妥,有詆譭朝廷的意思,趕緊轉了口,稱讚了朝廷幾句,“臺灣逐倭得勝,那是朝廷策劃之功,前敵將士用命之故,他林義哲一介白面書生,不過是貪天功為己有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