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軍隊。
在原來的歷史時空中,淮軍的弱點真正暴露無遺的,是從現在算起二十年後的甲午戰爭!
而今天的這一戰,將原本要在二十年後暴露在世人面前的問題,生生的展現在了林義哲的面前。
淮軍尚且如此,如果是其它勇營練軍前來,還不知道會是什麼樣子!
中國陸軍已經爛成了這樣,要怎麼做,才能改變呢?
“大人,唐軍門找著了。”周瑞泰的聲音打斷了林義哲的思緒。
“怎麼樣?”林義哲起身問道,“受傷了麼?”
“就是從馬上摔下來了,閃了腰。”周瑞泰答道,“胳膊捱了一槍,是皮肉傷,現已無大礙。”
“走,去看看。”林義哲抬起頭,注意到了遠處閃動著的一面帶有無數彈洞的“唐”字三角旗,平靜地說道。
遠遠的,躺在擔架床上的唐定奎看到林義哲和幾位部下向這邊走來,臉上不自覺的現出了羞愧之色。
“唐軍門,身上的傷怎麼樣了?要不要緊?”林義哲來到唐定奎身邊,關切的問道。
“有勞林撫臺掛念,一些微傷,不礙事!不礙事!”唐定奎不想讓林義哲看到自己的窘態,咬著牙猛地直起了身子,想要坐起來,但腰上突然傳來的劇痛卻讓他的動作一下子停止了。唐定奎一時間起身不得,又躺不下,一張臉窘成了豬肝色。
林義哲仍是一副平和從容的樣子,臉上沒有半分嘲笑之意,他快步上前,伸出手扶住了唐定奎,讓他重新在擔架床上躺了下來。
“唐軍門率軍前來相助,反而害得唐軍門受了傷,真是令兄弟無顏以對李制臺。”林義哲看了看一片狼藉的海灘,嘆了口氣。
“這點傷不礙事,戰場上刀槍無眼,哪有不受傷的!”見識過了船政海兵的強悍戰力的唐定奎,此時對林義哲佩服得五體投地,再也不敢以淮軍宿將擺架子託大,而是真誠地說道,“悔不該不聽制臺大人之言,未從林撫臺排程,致有此失。”
“唐軍門切不可如此說,此次也是林某考慮不周,未料倭人敢為此困獸之鬥。”林義哲道。
唐定奎知道林義哲這麼說是在保全自己的面子,也嘆息起來。
林義哲轉頭向正在打掃戰場的淮軍望去,看到淮軍士兵們將自己人的屍體從海灘中拖出,在一處沙坡之上排列整齊,不少官兵圍在那裡失聲痛哭,而還有的人則將日軍屍體的頭一個個斬下,擺放在陣亡的淮軍官兵屍體前。
而受傷被俘的日軍士兵,看著淮軍士兵將日軍陣亡士兵的頭顱斬下,一個個眼現驚恐之色,夾著憤怒和仇恨。
可能是覺得這樣仍然不解心頭之恨,一名淮軍士兵突然大吼著衝向海灘,將一個身受重傷正呻吟著等待救助的日軍士兵拖過來,拔出短刀,揪住這名日本士兵的頭髮,一刀刺入他的脖子,然後嚎叫著死命的割了起來。
那名日本士兵的頭一會兒便給割了下來,看到這恐怖血腥的一幕,日軍俘虜嚇得畏縮起來,但有兩人卻猛地跳起身來,想要衝過去拼命,但他們的雙手都被反剪捆在背後,用長繩連線,跑出幾步之後便被繩子拉住,一下子摔倒在了沙灘上,幾名淮軍士兵上前踩住了他們的後背,有一名淮軍士兵抽出刀來,就要砍下。
“住手!”林義哲吼了一聲。
幾名淮軍士兵聽見巡撫大人的吼聲,都嚇了一跳,那名舉刀的淮軍士兵似乎有些不願意將刀放下,但當他轉頭看到林義哲的嚴厲目光後,握刀的手慢慢的放鬆了。
“混帳!撫臺大人發話,你沒聽見麼?!”一位淮軍把總上前踢了那名淮軍士兵一腳,那名淮軍士兵膝蓋一彎,險些摔倒,他悻悻地收了刀,退在了一旁。
見到巡撫大人下令不許殺俘,淮軍將士沒有再去為難日軍戰俘,而是繼續砍著已經死去的日軍士兵的頭。
對於這位完全是書生模樣的巡撫大人,他們本來是有些輕視的,但是經過了剛才的那一仗,他們對林義哲的觀感,已經完全發生了變化。
在戰鬥最為激烈的時刻,這位巡撫大人也親自參加了戰鬥,用他手裡的那支帶有千里鏡的長槍,狙殺了不下20名日軍!
“照萬國公法例,敵軍既已投降,為我軍所俘,便不可虐殺。”林義哲對唐定奎說道,“還望唐軍門告知各軍。”
“這個自然。”唐定奎立刻答應,轉頭對身邊的親兵吩咐下去,要他們前去傳令給各個營頭。
“不過,林撫臺,這賞格銀子?……”看到傳令的親兵走後,唐定奎又對林義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