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商恪也一整晚沒回來。
大約曲曼從宋于慧那裡聽說了什麼,第二天應再芒下樓後,就聽到曲曼很氣憤地數落商恪的不是,說什麼就算臨時有工作也不能把他丟下讓他自己回家,商恪這麼做不對,回到家一定要教訓他。
像是故意說給應再芒聽。
像是他們同仇敵愾,而商恪是個惡人。
可應再芒清楚,威脅商恪做下三濫的事的人是他。
臨到頭落荒而逃的也是他。
應再芒不知道對於昨晚商恪是如何向曲曼解釋的,他也不關心,只祈求在巨大的難堪之後,讓他不要那麼快見到商恪。
可還是令他失望了。
商恪在當天晚上就回來,對曲曼說工作有點忙,然後他們坐在一起吃晚飯。
就和平常一樣。
應再芒無法再忍受下去,只要和商恪共處一室就會令他萬分煎熬。
然而他總要為他的出爾反爾做出一個完美且合理的回應。
夜晚,應再芒去敲商恪的房門,商恪很快來開門,側身請應再芒進去。應再芒下意識地觀察商恪的表情,可能是商恪永遠喜怒不形於色,也可能昨晚的事對他來說只是一個無傷大雅的插曲,總之商恪的表情看起來平淡坦蕩。
也對,畢竟商恪才是受委屈的人。
應再芒默了默,終於掙扎著開口:“你打算什麼時候送她回療養院?或者等她恢復一些告訴她真相?”
應再芒覺得很煎熬:“商恪,我等不下去了。”
他自顧自地展示他認為非常完美的提議:“這樣,我什麼都不向你索取,就當我回報你,這段時間我會幫你安撫你媽媽,等到情況緩解一些之後,我們就各自回到原點,可以嗎?”
商恪毫無表示地聽完,沉默了一會,才很冷漠地說:“再說吧。”
這個模稜兩可的回答在應再芒那裡就代表著百分之五十的透過率,又在他心理上偏差地放大,他慶幸地想,只要熬過這段時間,一切就都可以解脫了。
他一次次出爾反爾,但商恪還是在包容他,應再芒很真誠地說:“謝謝。”
應再芒走後,商恪剋制了許久的怒意才浮於表象,他想不通為什麼,他答應了和應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