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算是吧。”
“你的同事?”
“當然不是!”應再芒語調誇張地反駁他,“辦公室戀情多麻煩啊。”
“為什麼突然想談戀愛?”
“嗯?”應再芒想了想,“也不算突然吧,就是覺得我在情感方面的經歷挺匱乏的,正巧遇到了比較合適的人,順其自然嘛。”
“你是為了談戀愛才找一個人想和他發展?”商恪的語氣開始咄咄逼人。
應再芒很無所謂地說:“沒什麼區別啊。”
“那就和我談。”
車內陡然陷入沉默,半晌,被應再芒的一聲輕笑打破,他說:“我又不喜歡你了,為什麼要和你談?”
商恪覺得現在他的狀態不太對,繼續開下去有點危險,於是他把車停在路邊,望著虛無的前方,然後努力調節這種落差感。
“而且,”應再芒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窩在座椅上,“你和我不一樣的吧,你要經營瓚臣,那麼大一家公司,以後肯定需要繼承人的,電視劇上不是經常有那種聯姻的橋段。”
“商恪,你要結婚的啊。”
商恪反駁他:“應再芒,我不需要用婚姻來穩固什麼,如果我要結婚,只能是因為我喜歡。”
“那很好啊。”應再芒的語氣輕飄飄的,“祝你找到門當戶對的結婚物件。”
商恪有點想發笑,他被應再芒騙了,應再芒並沒有他表現的那麼純良,相反是惡毒的,那麼多美好的祝福,百年好合,終其一生,白頭偕老,為什麼偏偏祝福他一個最空洞無味的門當戶對?
“應再芒,我喜歡你。”
“我不喜歡你。”應再芒很快地說。
應再芒向後仰靠,閉上了眼:“回家吧,我累了。”
商恪深呼吸,緩過了那陣指尖發麻,全身沉墜的煎熬感,他默默啟動車重新回到路上,兩人無言。
到家之後,車剛停穩,應再芒就推門下去,拿過禮品袋,面上欣喜地去送他的禮物。商恪站在一片昏暗中望著應再芒的背影,突然開始期望明天不要到來,以後也不要到來,他原本以為維持現在的關係就好,應再芒能在他身邊就好,但其實他錯了,他忽略了應再芒的渴望。
商恪很少花時間審視自己,此刻他在不受控地回想,小時候他養過一隻小狗,商寧出生後因為怕狗,那隻狗就被丟掉了,那是他第一次嚐到失去。後來因為商寧走丟,他失去了母親的關懷,因為父親對繼承人的要求,他失去了自由。
但這些都沒關係,他已經習慣了,也沒有多在乎。
可應再芒不行。
唯獨應再芒不行。
應再芒下車時就有點忍不住眼淚,他沒有體會到報復商恪過後的快感,反而心裡覆上了一層厚厚的積鬱,他曾經迫切祈求的回應,現在被商恪輕而易舉地說出來,他以前做的所有努力都脆弱的不堪一擊。
應再芒送完禮物就回了房間,洗過澡打算睡覺,這時房門被敲響,應再芒開啟一看,商恪正站在那裡,手裡端著一杯牛奶,說:“宋姨讓我拿給你的,說看你臉色不好,喝完早點休息。”
應再芒點點頭,接過牛奶,商恪卻不走,應再芒問他:“還有事嗎?”
商恪說:“現在喝吧,杯子我送下去。”
應再芒哦一聲,仰頭喝下半杯,說喝不下了。
商恪接過杯子轉身下樓。
應再芒關上門,躺在床上,喝完牛奶睏意來的很快,他閉上眼沉沉睡去。
黑暗中,房門被悄聲推開,走廊的燈光透過縫隙貪婪地鑽入房間裡,隨著那人的腳步逐漸深入,商恪站在應再芒的床前,面無表情盯著應再芒的臉看了一會,給應再芒蓋上一條毯子,接著俯身將他抱起。
商恪的車已經是啟動的狀態,在庭院裡停著,亮著車燈,副駕一側的車門被開啟。商恪抱著應再芒下樓,不巧碰上了曲曼,曲曼看到應再芒在商恪懷裡,雙眼緊閉,慌忙問道:“他怎麼了?”
“媽,他沒事。”商恪說,他的表情鎮定,話語卻完全相反,“我只是讓他睡一會。”
曲曼錯愕:“你要做什麼?你別傷害他!”
商恪笑了笑,目光堪稱溫柔,說:“我不會。”
接著他越過曲曼快步走出去,曲曼從震驚中緩過神,慌忙追出去,商恪已經開著車離開了。
應再芒覺得他這一覺睡得很久,在睡夢裡就恍惚想怎麼鬧鐘還沒響,等到終於昏昏沉沉地醒來,卻發現這不是他的房間,應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