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樓上搞這麼大動靜,媽會懷疑的,現在這樣不是很好嗎?”
提議被駁回,商恪不滿意,應再芒抱著他順毛:“以後再說好不好?我好睏快睡吧快睡吧。”
商恪不情不願地閉上眼。
清晨,應再芒被鬧鐘吵醒,拿過手機關掉鬧鐘,又靠在商恪身上眯了兩分鐘,才艱難地起床。天氣越冷,起床的時間就花費的越久。
洗漱完,兩人一同下樓,曲曼已經坐在餐桌前,看起來精神很不錯的樣子,讓應再芒和商恪快坐下吃早飯。
臨出門前,曲曼責怪兄弟兩人穿的單薄,說今天又降溫了,讓他們去加衣服。
應再芒說不冷,他坐車去,辦公室裡也很暖和,加衣服反而累贅,應再芒嫌麻煩,反而是商恪很聽話地回樓上加了件大衣,還給應再芒也拿了外套,最後把人一裹,在曲曼滿意的視線下攬著應再芒出門了。
到車上應再芒故意逗他:“好聽話哦我們安安,果然變成了媽媽的乖寶寶。”
商恪瞥他一眼,沒有說話。
曲曼作為一個母親合不合格,應再芒覺得他沒有資格來評判,但就他的所見所聞來說,如果沒有病情的困擾,曲曼會是一個理想中的母親,她溫柔,耐心,可是太理想了,缺乏了真實,他認知裡的母親,會打,會罵,會愛,會被迫強大,在家會囉嗦,出門在外又時刻掛念,工作順不順心?有沒有女朋友?什麼時候結婚?
對了,為什麼從來不見曲曼問商恪感情上的事?
母親不都是盼望自己的孩子有一個屬於他自己的家庭嗎?
想到這,應再芒好奇地看著商恪,試探問道:“商恪,為什麼我從來沒聽到過媽向你催婚?你都三十了誒。”
商恪面無表情地說:“三十和結婚之間沒有直接關係。”
應再芒笑笑,不太自然地問:“如果以後媽要你結婚呢?你會嗎?”
“你同意的話,我明天就帶你去登記。”
“商恪,我不是說這個。”應再芒喉間滾動,話語有些艱難,“其實那天在公寓我就想問了,但是當時我覺得說這個有點掃興,我們真的有可能瞞住媽一輩子嗎?”
“哥,你覺得兄弟亂倫和我不是商寧這兩個結果,對於媽來說哪個比較好接受一點?”
商恪很配合地想了一會,說:“第一個吧。”
應再芒附和地點點頭:“嗯我也覺得是這個,雖然很荒謬,但至少對媽來說她的兩個孩子都在的。”
應再芒下定決心:“我會找個機會跟媽媽坦白的,總是讓你為我遮遮掩掩,對你也不公平,但不能是現在,畢竟你們的關係剛剛緩和,還是過一陣子再說吧。”
“你決定好了,就由我來說。”商恪握住應再芒的手,“就說是我逼你的。”
應再芒輕笑:“好啊,你比我抗揍。”
但應再芒的計劃並沒有機會得到實施。
他們一同度過了一個平和、溫馨,不太漫長的冬季,原以為一切就會這麼慢悠悠地進行下去,以為還會有很多時間,去籌備很多事情。
看到來自應再芒的未接電話時商恪剛從會議室出來,他回撥過去,等待了幾秒後接通,應再芒沒有說話,商恪便問他怎麼了?
會議室的門口陸陸續續有人出來,有些嘈雜,應再芒說了什麼商恪沒有聽清,他換了個安靜的位置,讓應再芒再說一遍。
幾秒後,商恪終於清晰地聽到。
“商恪,媽自殺了。”
商恪疲憊地捏了捏眉心,轉身向電梯的方向走去,邊問:“傷到哪了?在哪個醫院?我現在就過去。”
“商恪。”
應再芒就這麼輕飄飄地叫他,商恪的腳步突兀地停頓,人來人往,唯有他被定格,就好像憑空生出一股力量將他生生按住,他的心跳毫無預兆地加快,陷入某種恐慌,明明他還沒準備好,他的情緒已經開始為他鋪墊。
“這次她成功了。”
“是嗎?”商恪發現他又出乎意料的平靜。
“那恭喜她,終於解脫了。”
從公司到醫院的路程在地圖上預計只需要17分鐘,商恪抵達卻用了一個小時,彷彿他的意識和行為都在排斥這件事。
其實之前的每一次,商恪去往醫院的時候內心都沒有多大的起伏,因為在他來之前就已經知道了結果,“沒什麼大礙”,“幸好傷勢不重”,“是虛驚一場”,他來醫院,只是去見證一下曲曼失敗自殺的後果,不鹹不淡地過問幾句,妄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