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慘厲呼名之音,一遍甫過一遍又來,倏忽之間,柳不疑、董一壺、劉振鵬,也應聲而倒。
情況演變至此,荒山醫隱、銀鬚叟,急斂心神,幾於同時,一聲怒嘯,早已縱出窗外。
院子裡,忽隱忽現,若真若無,盡是些:斷臂無頭,披髮噴血之魅影厲魄!
兩老,修為有素,功力較深,雖是巨震不已,也能守舍屏一,又是一聲厲叱,雙劍霍霍,光寒四照,已向這此虛幻之影,殺了過去。
準知愈殺愈多,愈戰愈幻鬼哭神嚎,陰風眨骨,兩位遁世異人,也陷入了白骨玄陰教之“煉魂大法”,詭計陰謀中。
這當兒,除了於天龍、勝玉鳳,尚能沉著應付外,就連碧雲子,暨瘋憎之徒,楊兆熊,也感飄飄然,茫茫然,神不守舍起來。
勝玉鳳姑娘目視檀郎,輕聲一嘆,說道:“此乃魔幻叫雲之法,雖屬旁門,厲害無比,如無極高佛門之音,無法震退妖氛,喚醒眾人。”
誠所謂:“一語驚醒夢中人”,於天龍聞言一動,心想:“十日苦修,祛魔心法,何以竟在如此關頭,忘記使用?”
念及此此,趕忙雙手合十,以目觀鼻跌坐歸一,口中朗朗起來!
真是“邪不侵正,佛法無邊。”
那大乘經祛魔心法,方頌一半,鬼啾頓斂,陰氣齊消,一遍方屆,月懸高空,烏霾盡掃,而老少群英,也就振然若蘇矣。
遽變中之遽變,眾人痛定思痛,反倒呆了起來。
好半晌,荒山醫隱一嘆說道:“若非龍兄,即時捧唱,吾等再過時許,勢將不戰而敗,束手被擒了。”
接著,你一言,我一語,把於天龍捧到天上,也把於天龍弄了個面紅耳赤,吶吶於口,不大好意思起來!
一場暴風雨,就這樣過去,晨光,也隨著這變比莫測的駭人異事,到了雞鳴報曉,火日拋球之時。
天一亮,眾人也不顧一夜疲勞,隨各自打點一番,準備外闖。
荒山醫隱面色一整,說道:“而今演變,敵人戒備,必定更為嚴密,但無論如何,處無不利形勢,總非善策,何況,玄陰叟又擅妖術,令人防不勝防?所以……”
說著轉向銀鬚叟,又接著道:“小弟認為明闖山道,暗走水路,予敵個聲東擊西之策,不知老哥哥,心為如何?”
銀鬚叟道:“計屬上焉,唯吾等用人之際,力量分開,若敵人採取個個包圍,避強擊弱,卻待如何?”
小丐俠腦袋一晃,接著話頭說道:“力量分開,固屬不當,然過形集中,又易啟敵全力以犯,如欲兩全,卻非易事,唯今之計,應從三方下手。”
說著,乾咳兩聲,賣了下關子接道:“第一、派一干練之才,擔任誘敵;第二、派部份之人,專事搶船;第三、其餘人等,準備廝殺掩護。假使老人們,信的過小子,調兵遣將之任,我倒懇毛遂自薦。”
於天龍把眼一瞪,說道:“有話快說,提出來再行決定。”
小丐俠腦袋又是一晃,說道:“誘敵之人,舍於天龍莫屬,搶船之事,當請鬍子老伯,率同醉鬼叔叔,叫化爹爹擔任,但記船隻最少三條,還要有船伕多人,其他人等,以勝玉鳳姑娘、楊兆熊老弟,負責開路,醫隱老伯、碧雲子前輩,可為斷後排斥之人。”
荒山醫隱等老人,相視頷首,似已贊成所計,銀鬚叟卻問道:“所說倒也甚行,可是船隻何以要三條之多,又需牽連船伕,竟將何指?”
小丐俠嘴巴一裂,接道:“此為狡兔三穴之計,一船是真兩船為假,行至中途,許以重賞,叫船民或左或右,另找水岔行駛,則敵人天大本呈,亦莫測虛實也。”
銀鬚叟哈哈狂笑一陣,說道:“真是,長江後浪摧前浪,一輩新人換舊人,這小子,一肚子鬼主意,老夫自嘆不如也。”
接著,眾人又商討一番,也就按計出發!
首先,於天龍一式,“白鶴沖天”,闖了出去,剎那光景,呼嘯連天,弓弦震響,想已戰了起來。
接著,勝玉鳳劍化游龍,楊兆熊扇起風雲,亦已領先開路,間隙衝出。
最後三老,銀鬚叟、醉仙、丐俠,也就隨後飛起。
果不出所料,於天龍一出棧房,早已引起白骨玄陰教,瘟神道人之注意,一陣排山倒海,箭雨飛標中,於天龍劍裹罡同,人似電掣,早已連傷數人,闖了過去。
於天龍脫出弓箭封鎖地帶,幾個閃身,已向“長溝峪”方向奔去。
瘟神道人,一見正主出頭,哪還趕怠慢,隨率同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