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高鐵,光出洛北的三站路就已經熬了近三個鐘頭。
到荔灣已是盛宴過後,人潮散盡,煙花炸散留下的廢“花”孤獨的飄在地上。
隨風打著低低的旋兒,火紅色殘屑和茫茫黑夜共吟長夜空蕩。
原本四個半小時的車程被硬生生拉扯,夏秋揹著越走越重的包挪到荔灣汽車站時,空無一人。
明知汽車站營業時間,她還是不死心似的眼巴巴走過來了。
也不知是歸心似箭,還是跟刮獎同理——
刮到“謝謝”都不肯鬆手,非要看到“惠顧”才假裝灑脫。
夏天早已逝去,卻偏要在路過綠蔭時感慨一句——
秋殺是才是夏蟬的歸宿。
多可笑。
不過到底是回家路上,夏秋心裡的挫敗感和無能無力叢生。
但好在,過了十二點,她已經走到了今天。
再等大約七個小說,也就是了。
夏秋頓時想起一句話:為了心愛的人,千山萬水我都能走過。
她輕笑著轉身離開,朝附近還亮著光的方向走。想到陳若愚所在的科大地處偏遠,離自己不遠,夏秋動了向他求助的心思。
但又想到何知渺打來的未接電話,收回手。
今晚她故意結束通話,只是回覆資訊草草結束對話。老師不說常說嗎,欲揚先抑。
夏秋不知道這個詞出現得合不合適,但她想——
等明天何知渺見她蹦蹦跳跳歸來時,那神情一定很好看。
火車站和長途汽車站附近都有不少賓館,各個價位都有,全天營業。
不考慮潔淨的話,安全還是有保證的。
尤其是科大附近的賓館,大多住的都是學生,店老闆更是不敢懈怠各方面的問題。
夏秋挑了家看起來稍微大一些的賓館,走進去問:“還有單人房嗎?”
正在打瞌睡的年輕小哥被驚醒,頭不小心磕到電腦螢幕上,夏秋抱歉的衝他笑笑。
“我給你到後面叫老闆去,我是兼職值班的。”
“行,我在這等。”
小哥繞出收銀臺,還沒來得及往身後的房間敲門,老闆手裡捏著藥盒,正拿遠拿近的反覆看,說:“你說你這大半夜的問我要,我一時還真找不出來,這個也能止痛,先將就用吧。”
老闆看起來和善,個高,出來見夏秋等著,同她點頭。
原想等他處理完其他住客的私事再開口,畢竟大半夜找老闆“要東西”。
那好像就是真的很著急的樣子吶。
只是卻沒想到跟著他出來的,竟是……
“夏秋!”陳若愚近乎是喊出來的。
得,沒能第一時間嚇到何知渺,倒還是撞見他了。
“你怎麼在這呢?”兩個人同時問出口。
夏秋先答:“高鐵晚點,沒大巴車回南枝了。”
“那你怎麼不早告訴我啊?”
“臨時決定的。”這話不假,夏秋不疾不徐的說:“知道你們宿舍有門禁,不方便。”
“哦,也是。”
陳若愚主動接過她的揹包,順嘴說了句:“門禁嚴,我進不去才來的。”
“嗯?”夏秋遞身份證給老闆,沒聽清他說什麼,或者說她也不怎麼在意。
“哦,正常。我們學校男生也經常晚上溜出去玩,回不去就住學校對面。”
“不是的夏秋,我不是……”陳若愚想解釋,舌頭卻打了結。
他眼光一直隨著夏秋走,老闆帶她上樓,他就跟著後面靜靜走。
夏秋進房間,老闆招呼了幾聲,轉向陳若愚問:“胃藥還要麼?”
“不要了,剛剛有點疼,現在我好得很嘞。”
老闆笑得心照不宣,“得,你們倆是同學吧,都早點休息啊,別鬧太大聲。”
陳若愚面上遮不住紅,反倒是夏秋面色淡淡的,自顧自的把零食從包裡拿出來,疊好皺了的衣服。
“你特意翹課回家?”陳若愚愣愣的站在一邊,打趣說:“你還會翹課啊?”
夏秋說:“元旦三天假,再翹兩天課,正好硬湊個長假回來溜一圈。”
“哈哈你不出去玩,那肯定是沒交男朋友了!”陳若愚無厘頭的聯想,說完卻又有點尷尬。
急急補了句:“其實也不著急,我跟丁知敏還有秦莉他們都單著呢。”
夏秋其實沒覺得他冒昧,更沒往心裡去,自然想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