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擱誰誰都生氣,別說我本來就挺小氣!於是我揪著這事兒不放,一個勁兒的追問馮振陽:“你說啊!那是誰掛的?是誰關機的?”
    “反正……就不是我!”馮振陽支支吾吾,似乎是想解釋,最後又沒有解釋,看起來像是在刻意隱瞞些什麼。也不說是誰掛了的,反正就是不承認:“沈佳瑛,咱倆又不是沒吵過架,哪次我沒接你電話的?每次都是我主動給你打電話的好嗎?我可能不接你電話嗎?”
    “我哪兒知道!”我撇過頭,咬牙切齒,恨不得跳起來咬死馮振陽。然而想想剛才意欲揍他,沒揍成反而把自己摔成狗的悽慘下場,我想我還是靜靜的躺著做一個安靜的美女子吧。
    我是挺像安安靜的,我還想安靜的待在醫院就好,可馮振陽不答應,不管我怎麼拒絕,怎麼跟他吵,他就要固執的把我帶回馮家。比起馮家,我更樂意待在醫院。
    可一切都由不得我,馮振陽給我取了藥就帶我回了馮家,我找理由說醫院裡更方便,他說讓醫生們到家裡來就是,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對此,我感到很鬱悶,才進門的第一天就讓釘子紮了腳心,再長期住下去,我恐怕會連小命都沒了。
    哎,也不知道我親媽沈月這些年是怎麼過來的?說起來,馮越在這件事上那也真的是做很好,沈月整天病歪歪的,精神狀況一直不大好,然馮家的人,雖說不愛和她說話,卻也沒有人敢欺負她,更沒有人敢隨便說她的謠言,除了從馮振陽嘴裡聽到過,無論是傭人還是他家裡別的親戚,都不曾對沈月有過什麼不敬。就連馮楠也不例外,對了,據說今天馮楠出院了。
    我受了腳傷,在我和馮振陽住的那座小院子休養了快一個月,休養得朱景夜的戲都給休沒了!朱景夜說我適合演那個角色,可人家總不能因為我拖著進度吧。然後我前面拍的內容也算是報廢了。我覺得我也報廢了,還真是叫容芳給說中了,嫁給馮振陽就等於是在自毀前途。
    過段時間,我和公司的合同也快到期了,現在這樣的狀況別說續約了,我要能接戲就不錯了。沈佳瑛啊沈佳瑛,好歹你也是娛樂圈裡有名的內地四小花旦,怎麼就能混得這麼慘呢?真是倒黴催的!
    好端端的演藝生涯,前途一片光明的,卻就這樣給毀了!我越想越覺得傷感,忍不住傷春悲秋。傷了一會兒,便拄了柺杖走了出去,整天在這個院子裡待著也不是個事兒。馮振陽這幾天忙的不可開交,除了晚上見他一面以外,我基本一天都沒怎麼看到他。
    終日與手機電視機電腦的相伴,偌大的院落裡唯一一個能說話大抵就是照顧的保姆。問題是,我和她無話可說啊,你跟她說東,她說西,你和她說太無聊,她說晚上帶你去跳廣場舞!對,這個保姆就是個廣場舞大媽!
    跳廣場舞沒錯,關鍵是,我連走路都不利索,我還跟她去跳廣場舞。就算利索了,我要真去跳,還不得讓那幫好事之徒啪啪啪的拍個沒完沒了,然後接著再發網上說:“喲喲喲!大家快來看呀!沈佳瑛結婚以後就變成大媽了,已經步入廣場舞大媽行列了,哎!看來她的豪門生活也不好過啊!你看看她的腿,肯定是遭家暴了!!”
    對,我這種情況出去,那些個好事的媒體不會認為我是讓釘子給紮了,他們會認為我是遭了家暴。換句話說,他們恨不得我遭家暴。
    我沒遭家暴,但我覺得我都快要得抑鬱症了,這再不出門兒,非得活生生的憋死在這院子裡。反正現在也好得差不多了,拄著柺杖還是能走路的。
    “表嫂,快快快,我快坐下。”我腳還未邁出院子,院門口忽然傳開一個女孩兒的聲音。
    我抬眸往聲音的方向望去,是那天和馮振陽一起去醫院的那個女孩兒,看到她,我的腦海中瞬間想起馮振清說的話,他說,用釘子扎人腳心這種事兒只有南苑的祖宗才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