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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部分

陸戰隊”譯成“水陸兩用戰鬥隊”,把”設定障礙物”、“排除障礙物”譯成“蓋房子”、“拆房子”等。

每當看到這樣的譯文時,劉伯承都忍俊不禁,對人說:“你看看,這些娃娃兵,真拿他們沒辦法。月亮壩頭耍刀——明砍,巷巷裡頭扛竹竿——直進直出,拐不得一點兒彎嘞!”

怎麼辦呢?劉伯承決定再給他們接上軍事知識“這一條腿”。讓這些肯年譯員和從地方大專院校招聘來的青年教員一起,下部隊當兵代職鍛鍊,到各軍兵種部隊參觀見學,觀摩實兵示範演習和現地作業,參加在職軍事幹部短期集訓班等等,給他們補上軍事這一課,把軍事“這一條腿”接起來。

為了勉勵他們深造,劉伯承還力他們揮筆題詞:“軍事科學的翻譯:在經驗上,在理論上,必須有軍事基本知識,才能鑽研軍事科學的本質;在俄文修養上,必須有掘發軍事科學本質的能力;在中文修養上,必須有表達軍事科學本質的能力。”這個寓意深遠的題詞,進一步給這些青年譯員指明瞭努力方向。

劉伯承大力抓軍事譯員的培養,目的就是透過他們的工作,瞭解外國軍事科學技術的發展,掌握世界軍事鬥爭的形勢,從而編寫出高質量的教材。

他經常把翻譯工作稱為學術研究的“水龍頭”,把教材編寫稱為學院建設的“重工業”。他多次對軍事譯員們說:常言道“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你們的工作就是勸他山之石”,其目的就是學習借鑑外國先進的軍事科學技術和作戰經驗,提高我軍的軍事理論水平,提高我軍在現代化戰爭中的作戰能力。從這個意義上講,沒有好的翻譯就沒有好的教材。翻譯這支“水龍頭”必須靈敏、暢通而不堵塞,全院的“重工業”建設才能面向未來,才能充滿生機和活力。

為此,劉伯承領導翻譯室的譯員和各教授會的教員,以馬克思主義為指導,以蘇聯紅軍的一些教材為基礎,結合世界軍事科學技術的最新發展,依照人民解放軍現有武器技術裝備狀況,編寫學員上課使用的各類教材。

這項工作是十分繁重而又艱苦的。以軍事教材為例,從團到軍、再到集團軍和方面軍,從軍兵種知識到軍兵種技術、戰術,從各軍兵種戰術到合同戰術,從合同戰術概則到想定作業,再到想定作業指導法,多達二、三百種,是一個龐大的教材體系。

對這個龐大教材體系中的一些重點教材,劉伯承親自審閱,仔仔細細地修改。對每句話、每個詞,甚至每個標點的使用,他都反覆推敲、認真琢磨,考慮如何表達才能做到準確無誤。他在給訓練部長陳伯鈞的一封信中談到,自己之所以要花大氣力做這些細微的工作,是因為誠恐馬克思主義軍事科學為老百姓或半軍人所曲解,從而以訛傳訛、誤人子弟,貽害國防建設之大業。

從1951年下半年開始,劉伯承在審閱修改教材當中,頗感頭疼的一件事是使用軍事術語不統一、不規範,致使學術思想混亂蕪雜。他感到,作為全軍的最高軍事學府,軍事學院有責任做好統一軍事術語的工作。一方面,需要對傳統的軍事術語,包括人民解放軍使用的軍事術語加以整理;另一方面,則需要引進一大批新的現代的軍事術語。

如何統一軍語?劉伯承提出,首先要“正本清源”,從翻譯做起。在確定軍語譯名時要做到:一、根據軍事科學實質正確命名;二、文字表達清晰通俗,不使互相混淆;三、中國原有軍語,尤其是人民解放軍用過的軍語,儘量引用,如有不統一者,則統一它。

根據這三條原則,學院修訂了一系列重要的軍語名詞,如把“工兵”改為“工程兵”,把“戰車”改為“坦克”,把“有生力量”改為“生動力量”,把“驅逐飛機”改為“殲擊飛機”,把“統率機關”改為“領率機關”,把“河川地戰鬥”改為“江河地戰鬥”。

在修訂過程中,翻譯們對“自動推進火炮”這個詞拿不準,對“門橋”不會解釋。劉伯承告訴他們:對一些軍語名詞的翻譯,不能片面命詞。“自動推進火炮”也可以“自動推遲”嘛!倘若如此,也可以叫“自動推退火炮”囉!這樣譯不行,還是譯“自行火炮”更確切。

對“門橋”這個名詞,劉伯承解釋說:這個詞是從日本傳來的。日本河流多,造橋費事又不便於船隻航行。於是,就用許多平面舟連結在一起,架成浮橋,中間留一個缺口,讓來往船隻航行。人和車輛過河時,又用平面舟把缺口封閉,讓人和車輛從上面透過。所以,缺口的地方叫“橋門”,橋之門也。封閉缺口的平面舟叫“門橋”,門之橋也。軍隊渡江河,常將若干個制式的平面舟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