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的影響。《解放日報》發表了具有毛澤東文風的社論《論戰局》:“四個月來的總結就是:蔣軍必敗;我軍必勝。四個月的戰鬥;已使戰局達到這樣一個境地;即是隻要繼續過去的努力;大量殲滅敵人有生力量和在蔣軍佔領地區堅持游擊戰爭;我們就有可能在短期內由戰略守勢轉為戰略進攻。四個月的經驗告訴我們;必須根本剷除對於美蔣的一切和平幻想;以決死鬥爭的精神來奮鬥……”
解放戰爭字數:3236 字號:大 中 小 共產黨領導人的決絕與戰場上官兵的決絕是一致的。
蔣介石也在承受著與共產黨人周旋和作戰所帶來的痛苦。一九四七年初;他在《反省錄》中這樣寫道:“本年實為餘自革命以來最為艱難困苦之一年。二十年來共產黨集其所有之實力與陰謀;向餘作最猛烈之攻擊;尤以其十年來竭盡一切破壞餘在美國盟友心中之歷史與地位;可無微不至。”就在蔣介石在寫下這段文字的時候;一個令他更加傷感的訊息傳來了:他最鍾愛的國民黨軍青年將領之一;整編六十九師師長戴之奇;在山東與共產黨軍隊作戰時於戰場舉槍自盡。據報;戴之奇師長臨死前曾三呼“國民黨萬歲”。
對於蔣介石來說;這個冬天也格外寒冷。
哀莫大於心死
一九四六年十月五日;國民黨軍向魯南解放區發起進攻。山東野戰軍節節阻擊;先後放棄了棗莊、嶧縣等地。
國民黨軍距離山東解放區首府臨沂只有百公里了;危機令陳毅不得不將山東野戰軍第八師調至戰場。何以祥的八師負責阻擊國民黨整編七十七師;八師包圍了這個師分散在幾個村莊裡的兩個團。可是;即使一個團負責包圍一個村子;八師在兵力火力上依舊不佔優勢;整編二十六師的坦克又來了;三十二輛坦克形成集團衝鋒。一縱三旅奉命阻擊;共產黨官兵沒有打坦克的經驗;只有用肉體在平坦的阻擊陣地上與敵人的鐵甲展開殘酷的搏殺。
陳毅一根接一根地吸菸直至深夜;最後他說:“只好不打這一仗了!”
戰鬥結束後;國民黨軍整編二十六師師長馬勵武到戰場視察;他看見了令他“目擊心傷;慘不忍睹”的情形:“在嶧縣東二十餘里的圈溝鎮沿著鐵道線附近;新四軍葉飛將軍所部傷亡千餘人;死者斷臂殘腿;屍體累累。”馬勵武下令“儘快掩埋”。
這時候;華中戰場作戰雙方的態勢是:
國民黨軍已形成膠濟線、魯南、蘇中和蘇北四個攻擊方向;其中以蘇北和魯南為攻擊重點。
而陳毅部和粟裕部在國民黨軍的強勢推進下;逐漸由解放區的邊緣地帶向中心壓縮。
戰場已經移到了共產黨解放區縱深地帶。
嚴峻的軍事壓力使陳毅和粟裕感到;山東野戰軍和華中野戰軍必須由配合作戰改為協同作戰乃至聯合作戰;只有集中兵力首先爭取一個方向或是一個戰區的重大勝利;才能迅速改變戰局以掌握戰爭的主動權。
陳毅致電延安並華中局:“同意華中分局二十日夜建議;山野、華野集中由淮海區向西行動的辦法;並主張兩個野指合成一個。”
經過反覆商榷;陳毅、粟裕取得一致意見:緩去魯南;首戰淮北。
一九四六年冬;在江蘇的北部;即將打響的就是宿北戰役。這是兩個野戰軍會合後的第一戰;作為戰役的指揮者粟裕重任在肩。
隱蔽待機的那兩天氣氛沉悶;粟裕在指揮部裡整日盯著地圖。此時;粟裕心裡有兩個作戰方案:一是攻擊來敵的左翼;將向新安鎮進攻之敵殲滅於五花頂地區;然後再攻擊向沭陽進攻之敵;二是如果敵人左翼進展緩慢;就攻擊敵人的右翼;集中兵力殲敵於宿遷以東地區。
粟裕苦苦地思索:右翼的整編十一師是國民黨軍“五大主力”之一;裝備精良;附屬有炮兵團;師長鬍璉畢業於黃埔;具有豐富的作戰經驗;兵多將悍;與其作戰必是一場苦戰。況且;該師剛從魯西南調到蘇北;在不熟悉地形的情況下必會十分謹慎。相比之下;左翼的整編六十九師冒進的可能性極大。
整編六十九師新任師長戴之奇是蔣介石的堅定崇拜者;是蔣經國從蘇聯回國後在江西青年幹部訓練班培養的心腹。在國民黨軍內部;多數人對戴之奇不屑一顧;認為不過是蔣家父子的一個死黨而已。但是;戴之奇畢業於黃埔;參加過北伐;又再次畢業於陸軍大學;抗戰中率部參加了淞滬會戰、鄂西會戰、常德會戰等;平時談起戰略戰術也是滔滔不絕。在向共產黨解放區進攻的各路國民黨軍中;他的整編六十九師一直是急先鋒。粟裕想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