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鈴輕曳,門扉外響起的簌簌的腳步聲,男人輕抬了一下眼臉,剛一托起茶水淺嘗一口,門已經被開啟,進來兩個西裝革領的男人。
悠月不急不緩的放下手中的杯子,笑中含怒的望向進來的這兩人,似乎誰也沒有先開口的打算。
優雅的起身走到臺前細細的*著那把過於精緻的日本刀,不溫不火的嗓音才響起,“你去見過他了?”
正襟危坐的男人沒有望向他,只是靜靜的默不作聲。
“噌!”
鋒利的刀鋒輕而快的緊貼著沐子淼脖頸上的面板*,但拿刀的男人卻好似玩樂般臉上掛著無害的表情。
“違揹我的命令,你膽子還真不小呢~”
沐子淼側頭看了一眼男人,恭謹的端坐著始終不語,而在他一旁的邃倒像是看好戲一般,嘴角揚起不被察覺的冷笑。
“把人帶上來。”
格子門再次被拉開,兩個體格健壯的護衛拖著一個渾身是血的人進來,那男人雙腿已經被打斷了的樣子,被用力一置便狠狠的摔倒在地上,他慌亂的想坐起來,一仰頭便看見了身旁的沐子淼,*蠕喏了一下,竟沒有發出一絲聲音。
“呵呵,他跟你洩的密,帶你去的地下囚室,那麼相應的我就打斷了他的雙腿,用硫酸燙爛了他的喉嚨,你說我該不該這麼做?”
看著一直忠心耿耿的部下轉瞬間便成如此悲慘的摸樣,沐子淼也只是微微別開了眼,冷漠道:“主人這麼做自然有主人的道理。”
“是啊~”手起,刀落,命斷。
刀影在空中凌厲的一閃一逝,幾滴鮮血便漸染上沐子淼的左臉,諷刺的聲音居高臨下的響起,“要做我手下的一條狗就要懂得遵守狗的本分。”
氣氛一下子便降到了冰點,邃看著沐子淼像凝固住的不變的表情,臉上的笑意逐漸隱匿,轉而摸上了衣襟裡的槍。
“生氣了?”
“沒有。”
“想殺我?”
“沒有。”
男人的語調沒有起伏也沒有違逆,只是在恭謹的回答著。
“哼,你還有什麼不敢做的。不過我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要辦,新賬舊賬等這 之後我自然要一一和你算清楚。”
悠月繞過沐子淼來到邃面前一抬手,男人便稍一起身接住了遞過來的刀,自動退到了他的左方,低眉掩目。
走到門邊,悠月輕一頓足,語氣三分帶笑的回頭一瞥,“我們的貴客馬上就要到了,你也一起來吧。”
身板筆直做得紋絲不動的男人沉吟幾分,利落的起身,拇指輕輕拭去臉頰的血跡。
正文 第七十章:明與闇
依舊是嚴謹整潔的黑色西裝,依舊是成熟英挺的面容,邢苒傾被還算恭敬的請到這間四面都是全黑裝飾的房間已經超過一個小時了,除了一絲焦躁外,在他平靜的臉龐下再沒有其它的情感洩露出來。
蹬蹬的木屐聲由遠及近的響起,像是鼓手打出韻律的節拍。緊閉的門扉終於再次被開啟來,首先出現在視線中人的是邃,接著是沐子淼,男人和邢苒傾的目光私下只是不經意的短暫相交,便若有似無的斷開。
最後進來的人有著柔和且精緻的五官,交叉敞開的胸膛露出大片瓷白的肌膚,純潔中透著蝕骨的誘惑。
“讓遠道而來貴客等了這麼久,真是抱歉~”
很客到的話,可尾音一輕輕的上揚便完全失去了那份歉意,倒像是嘲諷。
“人呢?”
男人沒有理會話中的深意,落落的起身,眼神中是一片深沉的黑。
悠月淺笑一聲,緩緩道: “你自然會見到的,我要的東西呢?”
停頓了幾秒,邢苒傾從衣服裡抽出一個大的牛皮信封丟到玻璃桌上,悠月偏頭看了一眼邃,男人不可察覺的一頷首,走過去把東西拿過來。
“既然東西你已經拿到了,人我可以帶走了吧?”
悠月輕輕旋開紐扣的線,快速的瀏覽了幾張,然後把東西遞給身旁的邃,“是真的,不過在那之前,讓我們先看點有趣的東西。”
“啪啪!”
一張黑色的巨大幃簾從下被人一點一點的收上去,一面整張牆寬的玻璃慢慢展現在眾人的面前,從玻璃裡透出的白色強光讓本就昏暗室內霎時變成白晝般明亮刺目。
在玻璃後是一個和這個房間一樣寬敞,但截然相反的純白色屋子,屋子裡除了一個巨大的柱形水缸就是旁邊的幾張椅子……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