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道。“沒聽說脈象還主兇吉地!”
“當然主兇吉!脈象不僅可觀病症。還能推富貴。論貴賤。切脈之清濁。論窮通切脈之滑澀。論壽夭以浮沉時運以衰旺。論吉凶以緩急。”說到這鈴醫又長嘆了口氣:“而兩手清微如無脈者。本系純陰脈主大富大貴之象地;可是姑娘只有一手脈清微。另一手卻完全無脈。物極必反。卻成了大凶之象了!”
媚兒頓時花容失色。不由自主抓住了旁邊舒蝶地手。
舒蝶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叱道:“你這老先生,怎地張開就用這等兇話嚇唬我家妹子。當真無禮!——媚兒,咱們走!”
老鈴醫搖頭嘆息:“唉!自古忠言逆耳,所謂瞞債窮,瞞病死,已知病危,卻兀自自欺欺人,待到大禍臨頭之時,悔之晚矣!”
媚兒已經沒了主意,本來要起身離開的,停了這話又坐了下來:“先生,我這到底是得的什麼病?”
“姑娘,跟你說句實在話,你可能不愛聽,但老朽也是為了你好,——你這脈象怪異之極,老朽平生僅見過一次,那人比你脈象還兇,乃是兩手無脈!卻感覺身體一點毛病都沒有,好得很,老朽告訴他:‘脈病患不病,號曰行屍,你病已入膏肓,三日內必死!’這人不信,還嘲笑於我,第三日,果真氣絕。”
夢寒在一旁也叱道:“你這老先生當真的,問你到底什麼病,你不說,偏偏一個勁拿話嚇人,不就是想要診金嗎?說對了,少不了你的!—給他一吊錢!”
跟隨在旁邊的貼身侍女丫鬟取出一吊錢放在了桌上
“老朽不是這意思,呵呵”老鈴醫一邊說著一邊將那吊銅錢取過,塞進懷裡,輕咳一聲,道:“這位姑娘這病,尚有一線生機!”
“此話怎講?”舒蝶問。
“因為姑娘下尺部有脈!”
“什麼意思?說清楚點好嗎?”
“十四難曰:上部有脈,下部無脈,其人當吐,不吐者死。上部無脈,下部有脈,雖困無能為害。所以然者,人之有尺,譬如樹之有根,枝葉雖枯,根本將自生。脈有根本,人有元氣,故知不死”
“行了行了,你就別弔書袋了,直說吧,我妹子這是什麼病?”
“好好,老朽就直說了,姑娘這病乃是‘脈痺’!”
“脈痺?啥意思?”
“脈痺者,血流澀滯,瘀血痺阻於血脈,以致氣短心慌,四肢厥冷,麻木無力。姑娘,老朽說得可對否?”
媚兒連連點頭,垂淚問道:“這病要緊嗎?”
“症屬危殆!老朽先前所說,絲毫沒有危言聳聽之意,乃是實話,只是,姑娘也不必太過擔心,老朽剛才已經說了寸有脈尺無脈,不吐則死,寸無脈尺有脈,好比大樹,樹長了蟲
葉掉光了,只要根本還在就沒事,尺乃脈之根本,
元氣不滅,故知不死也!”
舒蝶哼了一聲:“你又來了,聽了半天,就一句話,——這病有得救,對吧?”
“然也!姑娘這病尚在體表,未入臟腑,還有得救。”
“如何救法?說吧!”
“這個,所以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醫乃仁術,老朽本不該隱瞞,可姑娘這病十分罕見,也非常的難治,若不信,姑娘可以遍訪京城名醫,若是能說出個子醜寅卯來,老朽卷攤子立馬走人。姑娘,你這病,說句不臉紅的話,世間無人能治!你也是遇到老朽了命也就算揀回來了,姑娘今年芳齡沒倒二十吧?嘖嘖,如此年輕,若是就這麼毀了好年華就這麼”
“行了行了!”舒蝶耐煩地擺擺手:“你這人到底怎麼回事,盡說些沒用的。”
夢寒也白了這老鈴醫一:“他不就是想多要幾文錢嘛!說吧,藥資多少?”
老鈴醫嘿嘿笑,豎起了兩個指頭。
“二兩?”
“不,二十兩!——二十兩銀子救姑娘一,不算太貴吧?”
“你這老先生真是獅子大張口算京城有名的擅長華佗神技的五味堂杜大夫看病,救人性命者,所要診金也不會超過十兩一路邊鈴醫,竟然敢翻倍要?”
“診病自願,來去自由。
姑娘所說的浮雲堂的杜大夫,——現在改叫五味堂了位杜大夫,一張處方就賣了十萬兩白銀!我這可是救命的方子,賣二十兩已經不算少了。”
“哼,你跟人家杜大夫比?人家會華佗神技,你會嗎?”
老鈴醫淡淡一笑:“姑娘說笑了,老朽路邊鈴醫何能與人家杜大夫相提並論,不過句話不是自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