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寶散!”
“對!七寶散!向你們五味堂大量採購,以作戰備,你意下如何?”
杜文浩大喜,這可是一單大買賣,連忙拱手道:“多謝老哥!這要是辦成了,我給你提成!”
“得得!把你老哥我看成什?你救了靜慈主持,我都不知道怎麼感謝你呢。再是造福將士們的事情,眼下朝廷正在對西夏用兵,如果這些藥用在戰場上,多少將士從中受益啊。買你這藥,雙方都有好處嘛。呵呵呵。”
三人都笑了。
錢不收捋著花白鬍須道:“但不知師父這三七粉,能否治療蒲山的虛勞血枯證?”
杜文浩道:“當然可以,只要是血癥,不管是外傷出血,各種原因的吐血,~血、崩漏、咳血、二便下血等等,內外出血,不管有無瘀滯,都能用!而且,還可以治療跌打損傷,瘀血腫痛,我曾經用三七粉治好了雷捕頭的肘關節瘀傷。對於虛勞血枯的出血,三七可加用丹參、牡丹皮配伍,止血袪瘀。止血沒問題。回頭我就把藥配伍好了給你,你轉給他們。”
“我替他們一家多謝師父了!”
杜文浩想了想,:“光止血,治不了蒲山的病,只能緩得一些時日罷了,他虛勞血枯非常嚴重,必須想辦法從根本上徹底治療!”
搖頭道:“杜老弟這話哥我倒不敢贊同,所謂急者治標,緩者治本,現在蒲山主要的急症有兩個,一個是出血不斷,這一點杜老弟的三七粉可以解決,但是第二個急症,也就是壯熱不退,錢大夫已經治療一個多月,沒有效果,這是咱們必須首先解決的,只有把血止住了,把壯熱退了,解決了治標問題,然後再來治本。”
錢不收道:“言有理。蒲山壯熱不斷,所謂熱者寒之,但老朽用遍了辛涼解毒的藥,包括甘寒的,苦寒解毒的,都沒效果。師父有何高見?”
杜文浩想了想,道:“壯熱不,這是有點麻煩,你用了那些藥?”
“銀花、連翹、公英、石膏、知母等等,寒涼藥差不多都用遍了。”
“這,讓我想想,看還有沒有別的藥可以用。”杜文浩腦袋裡盤算回憶有那些寒涼的藥是宋朝之後出現的,找一兩味新藥,或許能起到效果。
正在杜文浩思索的時候,龔捋著白鬍子道:“雖然他壯熱不退,但是你們是否記得,在他家裡,我們曾經給他喝水,他卻要涼水喝,這寒冬臘月的,他居然想喝涼水,這說明他心裡煩熱,但是,碰到水碗之後,又感覺到涼,馬上又縮回去了,說明他是真寒,心裡煩熱只是虛熱。
何不用炮附子、乾薑、紅參和灸甘草試試如何?”
錢不收愣了一下,呵呵笑了:“對對!我怎麼忽視了這一點!對!虛熱真寒!實為寒症,當熱之!我這一個月用的卻盡是銀花、連翹、公英,知母之類的寒藥,豈不知他是真寒,這下寒上加寒,自然治不好他的壯熱了。——師父,你以為如何?”
杜文浩搖搖頭:“恐怕不行!虛勞血枯併發感染,導致壯熱,既然有熱證,熱者寒之,不收用寒涼之藥是對的,因為他是感染導致高熱,大夫主張反其道行之,用附子、乾薑,這附子辛甘溫煦,有峻補元陽、益火消陰之效,乾薑辛熱燥烈,都是大熱之藥,他本來就壯熱不退,豈不是火上澆油嘛!”
也搖頭道:“非也!《傷寒論》雲,‘身大熱,反欲得衣者,熱在面板,寒在骨髓也’此乃陰盛陽浮。所以,該當寒者熱之。”
錢不收也頻頻點頭。
杜文浩本想反駁,可是,張開嘴卻不知該如何說起。因為他細細一琢磨龔銘說的話,發現自己竟然無從反駁,當時蒲山接水的情景歷歷在目,對照張仲景《傷寒論》的論斷,的確是虛熱真寒,應當用熱藥而不是寒藥。自己又侷限在了西醫再生障礙性貧血導致感染這西醫思路的**陣裡,用西醫思路來指導中醫用藥,而沒有好好用中醫辨證,不禁有些慚愧。心想,這兩個老中醫臨床經驗遠勝於己,辨證精準,自己以後可得多多向他們學習。
想到這,杜文浩不好意思地拱拱手:“對對!是我忽視了。那咱們就用龔大夫這方子用藥吧。”
錢不收道:“止血退熱之後,如何治療他這虛勞血枯證,咱們也一併商量了吧。我先說說我先前的用藥。用方主要是補益心脾和補血補氣的,從這一個多月的用藥來看,沒什麼效果。”
瞧了一眼杜文浩,笑道:“杜老弟用方別出心裁,你就後說,免得我聽了你的辨證用方,把老哥我自己也搞糊塗了。”
錢不收和杜文浩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