療張老漢喘咳之病的診治辦法,而我卻沒從你那學到什麼,不覺的不公平嗎?”
閻妙手插話道:“哼!你還想讓我師父處方交換?誰知道你給張老漢開的這藥怎樣?要是這方子把張老漢治死了,我們跟著你學,豈不是一起倒黴!”
“是嗎?既然你們如此想,又來找我做什麼?”
“找你理論來了!問你為什麼胡亂開藥,草菅人命?!”
錢不收回頭一瞪眼,喝道:“誰讓你亂插嘴了?沒規矩!”
“是是!”閻妙手忙躬身後退,再不敢亂說話。
“劣徒無禮,還請杜先生原諒!”錢不收拱手致歉。
“好說!”
“老朽是真心想討教先生治療張老漢的病是如何配伍的?”
杜文浩嘿嘿一笑:“這個我就有些不明白了,令徒說我亂開藥草菅人命,錢先生卻說是來誠心討教於我,你們師徒截然相反,到底以誰的為準呢?”
錢不收有些尷尬,拱手道:“實話說吧,老朽對杜先生咳喘治腎的觀點很不理解,特來請教的,還望不吝賜教!”
杜文浩淡淡笑道:“這個,這醫方是鄙人家傳,輕易不穿外人的,還請見諒啊!”
“老朽當然不白聽你的,這樣吧,老朽行醫多年,有些醫方也是獨有的,老朽用其中一個交換你的這藥方配伍,如何?”
“行啊!”杜文浩也很乾脆,好整以暇抖了抖衣袍。
“那杜先生希望用何種藥方交換?”
杜文浩並不指望能從這一千多年的宋朝中醫身上學到什麼秘技,自己的中醫知識和掌握的經方比他多得多,畢竟宋朝以後一千年的這些中醫們可不都是吃乾飯的。隨口道:“隨便,錢先生以為足資兌換的就行了。”
錢不收想了想,道:“劣徒適才給那孩子瞧病,用了一個藥方,這藥方不敢說是匠心獨到,卻也是老朽獨創,可供先生斟用。”
剛才杜文浩並沒有看閻妙手開的藥方,有些好奇,道:“請指教。”
“嗯,那孩子是積滯,該當消食導滯、和胃清熱,先攻下再補脾健胃,對此證老朽自創一方,名曰‘七味白朮散’。”
“什麼?‘七味白朮散’?”杜文浩一愣,隨即哈哈大笑,“這藥方是你獨創的?”
錢不收有些不悅:“杜先生笑什麼?莫非先生知道老朽這藥方?”
七味白朮散乃是治療小兒脾胃病的代表經方,隨便箇中醫學院一年級學生都能背出來,早在小學杜文浩的伯父就教他背過。
杜文浩肚子裡暗笑,要是連這個方子都不知道,老子還學個屁的中醫,這老頭大言不慚,竟然說這經方是他獨創,真當認為自己是二百五,啥都不知道嗎?也不點破,摸了摸臉頰,正色道:“沒,沒笑什麼,先生請繼續。”
錢不收捋了捋花白鬍須,慢慢道:“少兒脾胃氣虛,脾衰肺損,食少體弱,故老朽這七味白朮散,乃是以四君子為主方,加葛根”
“還有藿香、木香,對吧?”眼見錢不收煞有介事地嘮叨這經方,杜文浩實在忍不住,終於介面道,“其中,人參二錢五分,白茯苓五錢,炒白朮五錢,藿香葉五錢,木香二錢,甘草一錢,葛根五錢。沒錯吧?”
錢不收師徒瞠目結舌。
杜文浩扳著手指頭續道:“葛根專入胃,兼入脾,入足陽明胃經鼓其胃氣上行,生津止渴,解肌退熱;藿香專入脾、胃、肺,助脾醒胃,化溼濁,止吐瀉。木香專入肝脾,下氣寬中,三焦之氣要藥。尤以中焦為安,中寬則上下皆通。治脾胃久虛,尤為顯效。——我說的沒錯吧?”
錢不收眼睛瞪得都要掉出來了,張大了嘴,怔怔地望著杜文浩,簡直跟看見了豬上樹一樣不可思議,回過頭,望向身後兩個徒弟,沉聲道:“你們把這方外傳了?”
閻妙手和憨頭驚詫加惶恐,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一般:“沒有啊!”閻妙手如同瞧個小偷似的,上前兩步,盯著杜文浩道:“你怎麼知道我師父的秘方?你偷窺我濟世堂秘笈!還不要臉!”
杜文浩火了,忽地站了起來,吼道:“你們的秘笈?你曾祖母還在談戀愛的時候,這秘笈就有了!”
“你!”閻妙手氣得手裡亂晃摺扇,卻說不出話來。
錢不收擺手讓閻妙手退下,盯著杜文浩瞧了好一會,才緩緩說道:“老朽此方外人絕對不知,先生如何得知,老朽的確茫然。不過,先生既然醫術如神,自創新方也是舉手之勞,而新方又與老朽這方重合,純屬偶然吧。既然先生知道此方,老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