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不能容忍花錢買平安!太皇太后說了,錢再多,寧可拿去打水漂,也不用來買恥辱!太皇太后還說了,只有沒骨氣的軟蛋,才卑躬屈膝去求和。
一要求和,也是他們向我們求和!是他們向我們獻歲幣求我們退兵,這才是王道!這才是殃殃大國的國威、軍威!”要論理爭辯,論文筆口才,這些文人每一位都在杜文浩之上,自然是不服杜文浩的話的,只是,他左一個太皇太后,右一個太皇太后的。
把太皇太后的想法添油加醋一通說了出來,連他自己都分辨不出到底哪一句是太皇太后的原話,哪一句是自己的想法了。
他的這番話聽到這些人的耳朵裡,卻都成了太皇太后的話了。
這些人都知道杜文浩是太皇太后面前的大紅人,青雲直上從四品提刑官直接升到三衙都點檢,更是為他而開了都點檢列宰執的先例。
憑這就知道他在太皇太后眼裡的分量,自然誰也不會懷疑這話不是太皇太后說的,就算猜想裡面可能有些水分。
但基調絕對沒錯,頓時都沉默了。
杜文浩轉述太皇太后的話,已經點明瞭太皇太后在軍事行動上是主戰的強硬派。
太皇太后如今垂簾聽政,她的懿旨那就是聖旨,她的話那就是最終的決定。
口才再好,他們也不敢跟太皇太后較勁。
尤其是,在變法方面,太皇太后是保守派,而在座的除了王佳和杜文浩,全都是變法派,太皇太后垂簾聽政,在座諸位還能否在這個位置上待著,就看她老人家的臉色了。
這關口上誰敢跟她唱反調?除非不想保住這官位了。
對於這些人來說。
宰執這個最高領導層的職位,還是相當相當重要的,犯不著為是否在邊境跟西夏打一仗而給太皇太后變法圖強的雄心添堵。
可是,剛才大家把話都說得太滿。
特別是章慎和韓縝,還跟杜文浩吵了起來,突然要轉變態度,又有些下不來臺。
這時,王窪輕咳一聲,道:“太皇太后雖為女流,卻是意志堅定巾煙不讓鬚眉的,她富國強兵的雄心壯志,老朽也是多次受教了的。
咱們要報歲幣和談的方案上去,只怕會被打回來不說,還會讓太皇太后以最新董節就洗澗書曬細凹曰況姍)小說齊傘王琺儘管沒有直接支援杜文浩,但他的話比直接表態更明確,而且把最關鍵的問題點明瞭,那意思很清楚,太皇太后雖然是女流,生性柔弱。
卻是外柔內網,但現在畢竟大權在握,又是網上臺,想幹一番事業出來,正在三把火的勁頭上,這時候誰給她找不自在,那就別想再呆在這位置上,太皇太后肯定會撤換的。
見機最快的,當屬右宰相蔡確了,他拱手道:“杜將軍說得好!我軍缺乏的,就是屢敗屢戰的求勝決心!我大宋比西夏人口多數倍軍隊多數倍,錢穀收入更是多十數倍,我們耗得起,他們耗不起。
戰爭是他們強加給我們的,不是我們自己的選擇,我們也沒得選擇,只能一戰。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本相贊同杜將軍提議,出兵征剿!”蔡確的變化讓韓縝等人有些尷尬,不過,這些人都是宴場摸爬滾打慣了的,見風使舵的場面早就司空見慣了,立即換了個臉色,也顯出了義憤填膺之狀。
門下侍郎章惶恨聲道:“正是!寧可站著死,不願跪著生!是可忍孰不可忍!卓職也贊冉杜將軍所言。
出兵與西夏決一死戰!”杜文浩詫然,這人變臉簡直比翻書還快,剛才還指著自己鼻子駁斥自己的觀點,轉眼間便贊同自己的觀點了。
深諳為官之道,當真佩服。
韓佐對見風使舵卻也不陌生,那尷尬的感覺也就一瞬間的事情,立即也換了個忿忿的模樣,說道:“是啊,西復屢犯我邊境,並靖之策只能是養虎為患。
本官原認為我軍孱弱,只怕出兵不易取勝,所以建議和談。
適才聽了杜將軍所言,才得知西夏卻也是傷痕累累,比我們更禁不起戰爭。
如果繼續戰下去。
西夏必然受不住而主動要求和談。
那時候,我們不僅可以取消歲幣。
或許還能額外漁利也未可知。
所以。
本官也附議杜將軍之言。”
他們三人都轉向了,另外三人自然是跟著跑了,紛紛大罵西夏,義憤填膺要與西夏決一死戰。
這個結果有些出乎杜文浩的意料,但這個結果卻很讓他高興,臉上也有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