漳州,水難之地。
無數流民蓬頭垢面,披頭散髮,渾身汙泥,此刻圍繞著坪地,懷中抱著冒著熱氣的碗,欣喜之色言於表面。
“這粥,是真的濃稠啊,不是先前那種稀釋過的米水。”
一眾流民喝著雙手抱著的粥,滿懷興奮的喊道。
“是啊, 我都已經有幾個月沒吃過粥了,現在擺在我面前,我都有點不捨得吃了。”
帶著濃厚口音的一眾流民,圍繞一起,品嚐著散發濃郁米香的濃粥,喜笑顏開。
“趕緊吃吧,吃完我們趕緊去謝謝那位官爺。”
“是啊,沒有那位官爺,我們估計還在啃食樹皮呢。”
另一邊。
剛親自打完粥,累的滿頭大汗的顏回,此刻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喝著水。
雖累,但臉上的笑容,卻比這些流民還要高興。
但同時,欣喜的笑容下,還帶有怒火。
在當時,攝政王還在執政朝政之時,也曾下發過漳州的賑災銀。
但是直到顏回來到漳州。
才發現,當初所下發的賑災銀,居然一點都沒給流民身上用到。
全都被層層貪官收入囊中,一絲一毫都沒流露到漳州。
所謂賑災銀,災一點沒賑,流民也沒幫。
全進那些狗官的肚子裡去了!
想到這,顏回就不禁臉色冰冷下來。
只有當親眼看到,百姓過的有多苦時。
才會真的明白,其實葉北不給那些貪官留一絲活路,並非是殘暴。
而是那些貪官罪無可恕!
就在顏回思索之際。
三道身穿爛衫,蓬頭垢面,面色蠟黃,身材枯瘦如骨的幾個男子走了過來。
下一刻,三個流民,相互對視一眼,而後齊齊對著顏回跪了下來,重重的磕著響頭。
顏回見狀嚇了一跳,連忙起身將幾人給扶起來。
“諸位父老鄉親,你們這是做什麼?”
為首的流民痛哭流涕,滿是感激的喊道:
“多謝官爺,給我們發放糧食啊!”
“您的大恩,我們永世不忘!”
顏回連忙說道:
“並非是我給你們下發糧食的,你們快快請起。”
聽到這話,三個流民先是一愣,而後茫然的問道:
“那不知官爺,這些粥是……”
顏回笑著說道:
“我啊,也是來幫忙的。”
“是陛下要賑災,所以就帶著糧食,馬不停蹄的趕來。”
“陛下聖心在世,剛穩固朝堂,就派我前來賑災。”
“所以,你們不必跪我,這一切都是陛下的旨意。”
此話一出。
三個原本還在痛哭流涕的流民,此刻停止了哭泣,滿是茫然的看著顏回。
……
另一邊。
不斷髮粥的官吏,一邊給著領粥的流民倒粥,一邊笑著相互聊天。
“聽說陛下最近嚴查貪官,足足抓了一百二十三個貪官呢!”
另一個打粥的官吏笑了一聲,“嘿嘿,你訊息落後了吧。”
“聽說啊,錦衣衛將這所有貪官,全都處死了呢!”
“你猜猜,在這些貪官裡,收繳了多少錢?”
一眾流民聽到這句話,比邊上發粥的官吏還要好奇的問道。
“多少錢?”
官吏伸出一根手指頭,鄭重道:
“足足一千八百萬兩,還是黃金!”
此話一出,所有流民和不斷打粥的官吏都震驚下來。
“我去!一千八百萬銀兩都是天文數字了,而且還是黃金?”
官吏露出一副神秘的表情,接著說道:
“而且啊,我聽說這個皇帝嚴查貪官,現在漳州知州就被直接誅九族了,還被錦衣衛給抓走,帶到錦衣衛的地牢去了。”
“你們是不知道,錦衣衛的地牢有多可怕,這些貪官進了裡面,就沒有一個能活著出來的!”
此話一出,一眾流民都忍不住拍手稱快。
“這些狗孃養的貪官,是把我們整個離陽皇朝的錢都給貪了吧!”
流民本就因為各種貪官所設下的一堆苛捐雜稅交了不少錢,自然是對於貪官非常痛惡。
當聽到這些貪官,居然貪了這麼多的錢,更是忍不住爆出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