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今太子殿下,也是一個賢良之人啊,性格溫婉,你們這樣推崇孤王,不是要把孤王推向他的對立面嗎,這如何使得?”
武三思笑著“謙遜”兩句,語氣卻極為洪亮,充滿了志得意滿的味道。這種“謙遜”,無疑是一種晦澀的鼓勵。
“太子文弱懼內,實在不是元良正選。若是他日後踐祚,恐怕後宮當政難以避免!”
“李唐王朝已經滅亡好幾年了,而我武周方興未艾,太子若是即位,豈不是意味著武周又要滅亡,而李唐要重新開國?如此頻繁地朝代更替,如何使得?”
“太子失道寡助,如今身邊可用之人屈指可數,不如退下來安安穩穩地當一個太平閒人,餘生還有倚靠!”
“……”
一批官員紛紛表示對武三思表現出來的謙虛的不滿,輪番上陣,對武三思進行“規勸”,妄圖把這位淡泊名利的親王拉回階級鬥爭的第一線。
宗楚客面含微笑地聽著眾人的奉承之言,不住地輕輕點頭。他已經是當仁不讓地把自己當作了武三思的第一心腹的。直到眾人都表完忠心,他才向武三思道:“大王,您看,大家對您一直寄予厚望,您可是不能推拒的,若是再一味推拒的話,不免要冷了諸位同僚的心了。”
“額——”武三思臉上露出遲疑之色,然後輕輕揮手,道:“既然是諸位同僚如此厚意,為了我大周朝廷的萬年承續,為了天下黎民的安居樂業,孤王也就不再顧惜什麼名聲了,就和太子鬥一鬥,看看誰最終能登上那個位子!”
“好!”一群大臣大受鼓舞。
事實上,很早以前,甚至武承嗣還在的時候,大家都知道武三思已經開始為太子之位而奮鬥了。不過,那時候爭是爭,大家心知肚明,誰也不會宣之於口。今天的武三思此言一出,等於向在場的這些大臣們許下一個燦爛的前程。大家都是他的心腹,一旦他得位,定然不會讓大家吃虧。
“不過——”武三思臉色忽然變得凝重:“太子為人謹小慎微,恐怕不會輕易犯錯。而太子若是不犯錯的話,陛下也不可能無緣無故地廢掉他。諸位可有什麼良策沒有?”
他前面還在說太子是個賢良之人,現在剛剛發表了向皇位發起衝鋒的宣言之後,立即讓大家出謀劃策,想辦法讓皇帝廢掉太子。此人的口風變化之快,倒也是極為罕見。
那些大臣們也是絲毫不引以為意,紛紛發表看法。
“太子主要是依靠‘李黨’的那一群大臣在背後撐腰,才能維持到今天,依我看,不如從外圍著手,先斬其羽翼,將‘李黨’的幾個冥頑不靈的骨幹扳倒,然後各個擊破,就容易多了!”
“不錯,依我看,咱們首先要斬除的,就是徐有功、宋璟這兩個絕對的‘李黨’骨幹。還有魏元忠,此人雖然是陛下的直屬親信,一直被陛下信重,但此人暗地裡卻偏向太子,也不能姑息!”
“我倒是覺得不然,咱們還是應該以提高自身的聲勢入手,從聲勢上壓倒太子。”
“不錯,對於那些‘李黨’的骨幹,咱們還是應該以籠絡為主。而魏元忠這樣的搖擺不定的,更是要堅決爭取。”
“……”
一群人都是文臣,充分發揮出了他們口舌便給的優勢,紛紛出謀劃策,相互之間往往是矛盾的,而且沒有一個人提出了具體的可行之策。
武三思卻並沒有不耐的模樣,只是靜靜地聽著,興趣盎然彷彿大家說的,都是奇謀妙策一般。而他的這般神態也進一步激勵了群臣,大家你一言,我一語,說得不亦樂乎。
待得大家說得有些累了,終於漸漸停下來,宗楚客終於再一次出場。他顯然是事先早有準備,從容道:“大王,依我看,諸位同僚的建議都很好,不過如今咱們卻有一樣最為重要的事情可以去做!”
“哦,宗公說來聽聽!”武三思道。
“依臣看,咱們與該先想辦法把張易之給除掉!”宗楚客道。
“宗公,大家都知道張易之是太子最為倚重的大臣,倚重的程度甚至遠遠在徐有功等人之上。此人要是能輕易除去倒是好事。不過,這恐怕是很難吧!且不說咱們未必能抓得住他的把柄,就算能抓得住,他兄弟張六郎前些日子剛剛為了救聖皇而喪生,聖皇處理其他的問題來,下手總會留著幾分情面的吧!再者,他今天正在舉行婚禮,和安樂郡主以及王家的小娘子同時成親,不管是東宮,還是王家,以後必然是要合力保護此人的,要動他,恐怕難以過東宮和王家這一關呢!”剛剛提升為秋官侍郎的崔日用道。他也是武三思的第一批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