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死諾拉呢?”
“可是你卻不相信,”帕特麗夏說。
“我沒有這麼說,”埃勒裡慢慢地說。“我是說”他聳聳肩。“重點是,
我們現在必須決定,明天審訊時,我們是說,還是不說?”
帕特麗夏咬著指甲。
“假定吉姆是無辜的呢?我怎麼能——你怎麼能——自認為是法官和陪審團,
判某人死罪呢?而且這個人還是你認識的人?埃勒裡,我做不到。”帕特麗夏做了
個鬼臉,這是個苦惱的年輕女子。“再說,”她急切地繼續說,“他不會再幹了,
埃勒裡。現在不會了——在誤殺了他姐姐以後,整個事情曝光,而且警方也出面了,
他就不會再幹了。我是說,假如他真的”
埃勒裡好像手癢般揉搓著雙手,並在帕特麗夏面前,皺著眉來回踱步。
“我告訴你我們該怎麼做,”他終於說,“我們去問諾拉。”帕特麗夏瞪大雙
眼。“她是受害者,吉姆又是她丈夫。對,讓諾拉決定。你覺得怎麼樣?”
帕特麗夏呆坐了一會兒,然後站起來走向房門。
“媽媽在睡覺,爸爸在銀行,露迪在樓下廚房裡,洛拉在隔壁”
“所以諾拉現在是單獨一個人。”
“埃勒裡, ” 埃勒裡開了門閂。“謝謝你這麼能保守秘密——”他開啟門。
“自己冒險——被捲進來了——”
他輕輕推她向樓梯走去。
諾拉在藍色的被子下面蜷縮著,一臉愁困地呆望著天花板。埃勒裡心想,她是
徹徹底底嚇壞了。
“諾拉。”帕特麗夏快步走到床邊,用自己健康膚色的兩手握住諾拉瘦弱的手。
“你覺得有力氣講話嗎?”
諾拉兩眼從妹妹身上移到埃勒裡身上,然後像受驚小鳥似地瑟縮起來。
“怎麼了?什麼事?”她的聲音因痛苦而繃緊。“是不是吉姆——他們是不是
對他——”
“沒事,諾拉。”埃勒裡說。
“只不過埃勒裡覺得——我覺得——是我們三個人互相瞭解一下的時候了,”
帕特麗夏說,然後叫道:“別這樣,諾拉,別再封閉自己,聽我們說!”
諾拉振作起來,撐著床坐直上身。帕特麗夏抱住她,一瞬間,使她看起來好像
荷米歐妮。她把諾拉床罩的邊拉了拉。諾拉注視著他們兩人。
“別害怕,”埃勒裡說。
帕特麗夏把枕頭墊在諾拉背後,在床邊坐下,再握在諾拉的手。接著,埃勒裡
以平靜的聲音告訴諾拉,他和帕特麗夏從一開始就知道這件事了。諾拉兩隻眼睛越
瞪越大。
“我曾經試著和你談這件事,”帕特麗夏說。“但你不肯聽!諾拉,為什麼?”
諾拉低聲說:
“因為那不是真的。剛開始我也許認為但那不是真的,不是吉姆。你們不
瞭解吉姆。他怕人,所以才表現得趾高氣揚的樣子。但他內心卻像個小男孩,你們
如果單獨和他相處,就會知道了。而且他是軟弱的,太軟弱了,所以不會去做你們
以為是他做的事。哦,請你們別”諾拉掩面哭起來。“我愛他,”她吸泣著,
“我永遠愛吉姆!我永遠不相信他去想害死我。永遠不,永遠不!”
“諾拉,但事實——”埃勒裡無力地說。
“哦,事實!”她放開掩面的雙手,兩隻淚眼火焰般發光。“我管它什麼事實?
只有女人知道一切。這其中有什麼地方出了可怕的問題,是你們弄不清楚的。我不
知道是誰三次想毒死我,但我確實知道那個人不是吉姆!”
“諾拉,還有那三封信呢?三封信都是吉姆的字跡,說到你生病還有你的
死,這怎麼說?”
“那不是他寫的!”
“但是,諾拉親愛的,”帕特麗夏說,“吉姆的字跡——”
“那是偽造的。”諾拉這時氣急起來。“你們沒聽說過偽造嗎?那三封信是偽
造的!”
“但他喝醉酒那天,我告訴過你,他講了些威脅你的話,怎麼說呢?”埃勒裡
問。
“他沒有責任!”
諾拉這時不流淚了,她是在戰鬥。埃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