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活了還是怎麼的?!”沒好氣的語調。
“切,我可是放棄了難得的和十代目一起的機會唉!”獄寺也是沒好氣的口吻,吃痛地直起腰,“我擔心會不會趕不上放煙花,哼……很你這個笨女人解釋不清……”
女孩怔了怔,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應該要開始了吧,隼人。”說著,她伸手拉著獄寺的胳膊幫他直起身,“從我們這個角度也能看到,不用擔心哦。”
“哼……”
兩人相互回敬了幾句,忽然便有耀眼的光芒照亮了夜空。
我連忙抬起頭。
煙花。
照亮了整個夜空,美麗而短暫的煙花。
銀髮少年和長髮少女已經並肩站著一起仰望天空,一時靜謐無人言語,唯一能聽到的便是煙花劃開夜空的爆鳴聲。
……
我想,心裡多多少少又有些失落了。
腦海裡沒再過多地想這個女孩與獄寺之間的故事,只是不爭氣地又想到了那陽光的少年。
唉……結果,這次的煙花大會我又是一個人淒涼度過啊。
我只能無奈地垂下眼嘆了口氣。
璀璨的夜空下我的影子被拉得很長,低下頭的同時我倒抽了口涼氣。
……
在我的影子上,重疊著另一個人的影子。
男人的輪廓有著寬闊的肩膀,還有一頭飄飛的長髮。
可是當我回頭看去是,卻什麼都沒有看見。
再轉過身向地上看去,根本沒什麼男人的影子。
……
大概,是我看走眼了吧……
……大概……大概是我看走眼了……
我本能地撫著胸口安慰自己。
然後,手摸到了什麼東西。
低頭看去,是一隻球型的墜子,顏色質地像是銅質,比櫻桃稍大些。在手裡把玩了一下,發現原來是隻懷錶。
古典老舊的設計款式,風格很像歐州中世紀的樣式。
……這個,怎麼會在我脖子上?
仔細打量這隻小小的表,我才發現這隻表的指標是靜止的。
光滑的錶盤在閃爍的夜空下反射著微光,指標與分針展開詭異的角度,流逝的時間在這隻表的錶盤上凝固凍結,停留在不知何日的四點十五。
不知何日,不知是上午或下午,唯有這指標與分針開合形成的弧度,熟悉得讓人心驚。
……
六月有個明朗而溫和的下午。
燥熱的中午是在大學預科班的教室裡打著盹小憩度過的,睡了安穩的午覺伸著懶腰精神抖擻地翻開借來的大學課本,心情明淨如同窗外的高空。
下午,有一小半的時間裡坐在空□室裡記筆記,還有一小半的時間用來邁著小步走過涼爽的林蔭大道。
餘下小小的十幾分鍾時間,是穿梭在人群中,緊趕慢趕地追公交車,擠公交車。
……
餘下的餘下的,還有近一分鐘左右的時間,躺在救護車裡,仰望著白色的車頂,腦海裡卻依舊翻湧著血色的一片。
……
大概,也是四點多的樣子吧。
趕公交車的時候,被趕黃燈的卡車掛倒了,當時半個身子都失去了知覺,唯一記得的就是地上血肉模糊的一攤。
……
死在去醫院的半路上時,身邊一個親人都沒有。
……
按時間算,是四點十五左右吧……
眼球形狀的懷錶在我掌心中滾動了一圈。
像眼球……那是我忽然想到的字眼。
也就是說,這個表上記錄著的,是我的死亡時間麼。
寂靜的空氣裡,我的恐懼在蔓延。不知什麼時候煙花已經停放了,眼見著獄寺一回頭就能看到我,我轉身離開。但是,走不快,因為膝蓋以下沒有知覺,大概是給嚇的。
是不是陌上桑的人給我的?
他們給我這個幹什麼,我應該已經和他們脫離干係了吧?!那麼這是什麼意思……
倉皇地走著,忽然眼前多了個人影,我怔了片刻,認出是山本武。
“琛你去哪裡了?我找了好久……怎麼了?臉色蒼白?!”山本武本站在昏黃的燈光下,而我的臉,想必是隱匿在陰影中他沒看清,當走近後,他才驚訝地抓著我肩膀,輕輕晃了晃。
我有些意外。有必要這麼誇張?我就這麼一副靈魂出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