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付你,你有冤無處訴呢。”
平日看著虎頭虎腦的孟冬兒,笑嘻嘻捏著朱珠肉呼呼的手,大有深意的說。馬朱珠先是不服氣的撅著嘴,不知怎的,臉色漸漸泛紅,也不再言語了。
天空澄淨無雲,清淨無人處,兩個人試探般輕輕的靠近,卻在輕觸的剎那,又分開了。撇開腦袋,誰也不看誰的走完一段路。
咳嗽一聲,孟冬兒打破安靜,“明天去東家,我們一起。”
“哦。”向來喜歡和人抬槓的馬朱珠順從的輕哼了一聲,抬眼飛快看了孟冬兒一眼,提著裙角,跑開了。
神說,你降生在桃花島 三十一、叛逆的少年們
東家正大門開啟,威嚴的石獅子傲然的對著來來往往的賓客。今日是東家大少娶親,可是娶妻,還是納妾?這是一個問題。不拘林箬、桃夭做正妻都夠了。可惜,她們進門之前,已有一位換過帖的司家女兒佔據了正妻的名分。若是娶妻,何必巴巴的請人家女兒來?若是納妾,又把前頭的婚約至於何地?往來賓客,不少人都在暗地裡猜疑思量,既然東家送來請帖,且過來等著看熱鬧吧。
一間雕樑畫棟的精緻內房,位於東祁獨門小院的西側。閃著水潤之光的水晶垂簾,散亂的敲擊著彼此,折射著窗外嫋嫋的晶瑩水意。西窗下鑿池注水,養了幾尾金鱗小魚,吐著水泡。點點碗口大的翠荷上撐起一杆豎立的橢圓花苞,花苞上點點粉紅,欲開不開。房內嫋嫋的薰香在三足玉蟾的長舌見徐徐升起,把視線都模糊了。
東祁坐在棗紅色酸枝木靠背椅上,右手漫不經心的搭在椅子上半舊彈墨雲海一色褡褳上。外面絡繹不絕的賓客他不是不知,只是那些等待看他熱鬧的,表面關心實則嘲諷的,與他有何關係?口是心非的人太多了,若是他東大少把心思都放上那上面,早被氣死了。
“東大少,若不是情非得已,也不會求上門來。愚兄弟不敢奢望東大少出頭,只求貴府大船中一個空位,送我這時運不濟的弟弟悄悄離島就好。”
田園十七八歲,生就一副寬仁、正統的美男子形象,濃眉大眼,鼻正口闊,身材高挺,目光之中隱隱帶著無可奈何,若不是走投無路,怎麼會對著比自己還小的人打躬作揖,苦苦懇求?
他給弟弟使了個眼色,東祁能肯接待他們,就有了五分機會,可不能再倔強的把事情搞砸了。抬頭看了東祁一眼,驚喜的發現東祁聽到自己提出的要求,沒有生氣,或是面無表情,準備居拒絕,而是……輕輕笑了笑?
他當然不知道,“離島”這個詞語,立刻讓東祁想起那天晚上,目露兇光、用一根簪子抵著他脖頸,嚴詞威逼的小女孩——“請公子送我離島……”
事後想起這些事,完全沒有了當初被制的憤怒,甚至覺得她和他的相識過程,充滿了戲劇性,高潮迭起,不禁笑了笑。
田園一見東祁沒有立刻反對,又誤解了笑中的含義,以為大有機會,驚喜萬分,“東大少若肯幫忙,愚兄弟日後定有厚報!”
“哦?你們能報答我什麼?”東祁隨意的呷了一口茶水,絲絲的清香,順著口腔進入喉管,果然有鬆弛神經,渾身渙然一心的感覺。那人說得不錯。想到那人醒來後的一顰一笑,一嗔一怒,又會心笑了笑。
田陌今年只有十三歲,若以為他閱歷不深,經驗不足,那就錯了。他的經歷極為坎坷,見過太多表裡不一,翻臉無情的人。他也一眼看出眼前的東大少,根本沒有認真聽堂兄的講話,神思不知道飄到哪裡去了,瞧那古怪的笑意,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又聽聞對方漫不經心的詢問“能報答什麼”,簡直沒把人放在眼裡!
“堂哥”,滿腹倔強的田陌不忿的看了一眼東祁,拉了拉田園的胳膊,被田園嚴厲的眼刀逼退,那眼色好像再說,“你敢亂來試試!”
東祁見狀,一根扇骨一根扇骨的開啟摺紙扇,又是一笑。這才是一物降一物,田陌把聖山攪得天翻地覆,沅陵師叔從東面追殺他到西部,足足三個月,把所有可能“窩藏”的地點鬧的人仰馬翻。這麼個千里奔逃的天不怕地不怕的兒郎,在哥哥的一個眼色下就諾諾無語,不敢反抗了。看來不是田陌死腦筋,是凝霜太笨了啊!
“嗯,我可以問個問題嗎?”東祁直接的對田陌說。
田陌緊緊抿著唇,堅毅的臉龐微微偏著,和東祁的視線角度擦過三十度,那模樣,就像是不甘心、不服輸的小馬,隨時能給你來一蹄子。
笑了笑,東祁繼續問,“為什麼拒絕?凝霜性子驕縱了些,好歹也是美女一個。”
凝霜?這個女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