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無夜,你要記好了,任何人都只是你手中的刀,用的時候是利刃,但好刀也要裝在鞘裡,否則會傷了自己的手知道嗎?”武烈陛下微微眯著眼睛,看著龍案之下,這個自己的繼承人,緩緩說道。
“是,兒臣明白了。”聖無夜應了一聲,剛想離開卻聽得武烈陛下從龍案旁邊的一疊文書裡抽出來兩封,輕輕地扔到了太子聖無夜的面前說道:“拿起來看,這是朕今天喊你來的,除了見上官天琦以外的第二件事……”
“父皇,這是什麼?”聖無夜看著自己面前地上躺著的,兩本沒有標題,卻是用火漆封得死死的文書,枯黃色的紙色,讓人有一種說不出的擔憂。
“拿起來看看吧……”武烈陛下又催促道。
“是,父皇。”太子聖無夜應了一聲,拾起地上的兩封文書中的一封,拆開火漆,展開來讀了起來,但是太子的臉色在看到那文書的霎那,立刻就變了,隨後又迫不及待地拿起來另外一封,一目十行地快速地看完了。
先是震驚,隨後是愕然,繼而轉為憤怒,最後竟是留下了一臉疑慮,不禁抬起頭來,疑聲問武烈陛下道:“父皇,此事當真?莫不是有人故意離間兒臣與太子太師,太子太傅兩位大人的關係而……”
“無夜……此事應不會錯……”武烈陛下沉聲說道:“太子太師劉文秀,太子太傅傲無常兩人中間,劉文秀早已與臨溪王暗中勾結,這文書之中證據確鑿,太子太傅傲無常則是與兵戈侯關係極好,近來他頻頻出入兵戈侯府,想必已倒向臨溪王一邊了。”
“唉,虧得我對此二人倚為肱股,竟是這般……”聖無夜似乎還是不甘心,又問道:“父皇,您看此事如何解決?”
正文 第440節:骨鯁在喉,芒刺在背
“無夜,朕想聽聽你想如何處理此事……”武烈陛下,這一位聖天王朝的無上至尊此時微微眯著眼睛,一隻手伏在赤金龍椅之上,看著那站在下首的,捧著兩本文書,似乎不知所措的,自己的兒子。
但是在略微的驚愕之後,聖無夜的眼神之中很快恢復了平靜,拱了拱手,淡然說道:“父皇,以兒臣之見,此時應該秘密解決……”
“說說看……”武烈陛下饒有興致地說道。
“其一,父皇您與臨溪王的關係並未完全撕破臉,而且臨溪王表面上對您依舊是畢恭畢敬,又曾經於國立下戰功赫赫,我朝如今掌權的武將,除了蘭陵侯拱衛京師,兵戈侯家世顯赫,歷代武功傳家之外,幾乎都出於臨溪王門下,所以劉文秀與臨溪王勾結之處,決計不可拿到檯面上來處理,否則豈不是告訴天下人,父皇與臨溪王的不合已經到了兵戎相見的地步了嗎?”
聖無夜一邊分析著,一邊又說道:“此是其一,其二也怪兒臣平日太過倚重兩人,若是昨日尚且得寵,今日便成為階下死囚,雖然可以震懾群僚,使他們如履薄冰,戰戰兢兢,不敢再有異心,但也有可能使他們萌生畏意,甚至有可能被有心之人攛掇利用,使得兒臣背上害賢之名,如今正是用人之時,若是天下英傑對兒臣敬而遠之,如此一來,明顯弊大於利。故此,兒臣認為此事必須秘密解決,不可聲張。”
“不錯,談談你的計劃,無夜。”武烈陛下顯然對於太子聖無夜的分析表示了贊同。
“兒臣也只是剛才突然想起來的一個契機……好像再過七天,就是夏季圍獵的時候了……”聖無夜謙虛地低下頭來說道:“雖然這夏季圍獵原本是我們皇室的活動,但在太祖陛下後期由於勞民傷財而廢止,到聖德先帝時又予以恢復,但改為東宮太子主持,眾皇子與門客參加,為的是考驗眾皇子與麾下門客的武道技藝,屆時根據慣例,兒臣應帶門客在雁翎山獵場圍獵,太子太傅,太師?太師,太保三位亦不例外……”
聖無夜說到這裡,武烈陛下已是抬起手來,淡淡一笑說道:“無夜,想好了就去做吧,很多事情心知肚明即可,不必說出來,記得要做的漂亮一點。”
“兒臣謹記父皇教誨。”聖無夜一副虛心受教的模樣,低下頭來應了一聲,但是隨即又抬起頭來朝著武烈陛下問了一個問題:“父皇,有一件事情,兒臣不知當問不當問。”
“無夜,你說的可是兵戈侯的事情?”武烈陛下竟是先知先覺,一語先道了出來。
“不錯,父皇。”聖無夜似乎對於武烈陛下這等洞察秋毫的高超情商已經習慣了,並沒有感到太過驚訝,而是接著問道:“父皇與兵戈侯情同莫逆,兵戈侯也一直被您倚為膀臂,這一次怎麼會……您跟兵戈侯交流過這件事情嗎?”
武烈陛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