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羨,說的只有一回事,就是——終於可讓凌媚媚釣到一條大魚了。
她的未婚夫本家是傳統產業的龍頭,雖然讓人喊成了夕陽工業,總算新一代的子孫夠爭氣,保住了起家的老本,沒讓家道中落。
凌津津自認為人善良慈悲,卻沒膽量上前去向妹妹的未婚夫提供憐憫。她知道,若是她毀了凌媚媚這一次攀龍附鳳的機會,她真會拿刀追殺自己。
反正那男人也不是沒念過書,總有幾分看人的眼光,凌媚媚是他自己挑的,可沒人拿刀架在他的脖子上逼婚。
“你站著發什麼呆?還不幫著招呼客人。”凌媚媚拋下圍著她的人群,來到姐姐的身邊。
沒有親耳聽到的人,絕對不敢相信如此千嬌百媚的大美人,會以這種語氣命令人,而且還是對她的至親。
凌媚媚在家裡唯一的樂趣,便是呵斥家中幾個博士、碩士,瞧著高知識菁英份子讓她這個二流高中畢業的人呼來喝去,她心中有說不出的暢快。
在面對其他家人時,她會謹慎一些,即便支使人也用點技巧,讓人心甘情願;唯獨搞不定這個姐姐,每每計謀用盡只得到她一副瞭然的表情,好似早已看透她似的,所以兩人格外不對盤。
其實凌家並非供不起讓凌媚媚深造的金錢,是她自己不濟事,搭不上大學列車的車尾,原本家裡人也想幹脆讓她直接出國唸書去,但是關鍵的託福總是無法透過,就這樣貿貿然出去也念不上名校,只好作罷。
當一家子拿出來比較的頭銜,皆是赫赫有名的學校時,凌媚媚實在無法說服自己接受這樣的命運,索性不再強迫自己讀那些完全沒興趣的子曰師說、ABC和XYZ,直接進入職場還比較好玩。
她也非常幸運,在一個偶然的機會,一個高中同學臨時出水痘,無法在社交晚宴中擔任招待,便要求她代班,開啟了她進入高階社交圈的契機。
自那一次開始,她便有源源不絕的工作機會。
幾次玩票性的走秀,讓凌媚媚這三個字和社交名媛畫上等號,舉凡時尚展覽或社交派對,主辦單位必會送上一張邀請函。
美麗的女人吸引人,美麗又知名的女人當然更引得男人趨之若鶩,其中不乏名流貴公子。她並沒有故意強求,但很巧合的,她所交往的男性全屬此類。
相形之下,凌家其他人便令凌媚媚為他們感到汗顏。
凌家老爹雖說是個退休校長,可惜任職過的學校油水不夠多,退休時總財產也不過房子三棟,二、三十張的股票,以及存款幾百萬;說給人家聽,只怕人家還會不屑地嗤之以鼻。
凌家老媽則是個傳統的家庭主婦,當年也念到了碩士,只不過聰明才智全讓家事給消磨光了,完全沒有了年輕時的才女風範。
凌家長子,也是唯一的男孩子,飄洋過海去拿了個物理博士回來,人卻呆得可以,沒人在一旁伺候,便是十足白痴一個;現在也不過在大學裡當個副教授,要升任教授還不曉得要等到何年何月,至於諾貝爾物理獎,他連提名的資格都沒有。
唯一的好處是極容易被操控,比什麼懸絲木偶還要容易,對凌媚媚而言,這才是最要緊的。
而讓她最不能搞定的,就是大她三歲的姐姐——凌津津,她的聰明令人感到害怕,從來不見她用功,可她就是有辦法成績名列前茅,當自己領高中畢業證書時,她已經將碩士學位拿到手,而且還沒花到家裡一毛錢。
畢業後,也不見她進入臺灣前十大公司闖名堂,可是她的名字卻在各名流之間流傳,問誰都不肯透露口風,神秘兮兮的,至今連她做什麼維生都不得而知。
最讓凌媚媚痛恨的,是她有取之不盡的名牌商品可用。
她敢肯定,憑凌津津的能力,絕對買不起她身上穿用的名牌,可是她所擁有的名品,質與量都讓自己望塵莫及。
“你一定要拿凱莉包出來秀嗎?不覺得太老土了?”凌媚媚的口氣極盡貶抑之能事。
她心心念念就是想要這樣一個皮包,可是從選皮到製作完成得等上八年,而凌津津現在就提在手上炫耀,怎不令她氣憤。
“會嗎?”凌津津只是不在意地笑了笑。“五姨一直說她想買一個,好不容易存夠了錢,卻還是不能下定決心,所以才要我拿來給她瞧瞧的。”
她這個凱莉包是所有女性終其一生也想擁有的名品,仿冒品做得再精緻,也不及真品的十分之一。
瞧妹妹的表情,凌津津馬上明瞭,她說的理由顯然不能令妹妹信服,無所謂,她也不勉強,她得把這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