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雙大大的眼睛,訴衷情懷,明明不是紅玉的狐媚眼,卻像是會勾魂一般,不是琉璃女子的委婉,那完全就是赤果果的勾引。
這好比是隔著一層水霧看美女洗澡,有哪個男人是可以做到不動心的。
這是一隻豔舞,論風情,自然不是夕顏的《採蓮舞》能比得上的,但若談高雅迷人,這芷凝顯然是無法和夕顏相提並論的。
一曲舞畢,芷凝緩緩的摘掉臉上的面紗,朝著景帝的方向跪下:“芷凝祝天朝皇上壽與天齊。”
巴掌大的臉,下巴尖尖,不似中原女子的柔美,那五官像是雕刻的一般,細長的眉,高挺的鼻樑,櫻桃小嘴,配上那一雙大大的眼睛,就像是娃娃一般,讓人忍不住想要呵護在掌心。
許是因為跳了舞的緣故,小麥色的臉,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緋紅,越發的讓人心動。
論貌,比不上紅玉,更比不上恭王妃,不過這風情,卻不是琉璃女子有的。
“好。”
“好。”
景帝笑了笑,率先拍手叫好,其餘的那些人自然也跟著拍掌叫好,而有不少老臣心裡卻還是自有評價,這公主若是舞女,那才是真的好呢。
“見笑了。”
芷凝福了福身子,笑著退下。
而自始至終,夏夜白看都沒有芷凝一眼,他坐在那裡,彷彿周圍的事情都與他無關一般。
“肯定沒我家夫人跳得好看。”
莫青託著下巴,頗為認真嚴肅的得出了這樣的結論。
“夜兒。”
景帝轉過身,看著夏夜白:“芷凝公主才貌雙全,做你的恭王妃怎麼樣?”
夏夜白拿著酒杯的手頓了頓,黑曜石一般的眼眸迸射出駭人的寒光。
莫青早就看景帝不慣,剛想要開口,好好地發揮一下自己的口才,卻被莫離攔住。
莫離看了他一眼,對著他輕輕的搖了搖頭。
在場的其他大人,登時瞪大了眼睛,視線在夏夜白,景帝還有芷凝公主三人身上徘徊。
方才位置坐定,他們就發現了異常,七皇子旁邊的位置是空的。
這若是換成了其他皇子還說得過去,但是七皇子與七皇妃鶼鰈情深,幾乎是形影不離,恭王妃更以貼身保護這王爺為己任,何以這樣的場合沒有出現?原來是為了這一出。
恭王妃?王爺不是納妃了嗎?這些皇子中,就只有東宸府的正妃的位置空著,場上的那些大人都以為今日是為四皇子指妃的,怎麼好端端的變成了七王爺了。
場上有些正直的老臣雖然嘴上不說,心裡卻覺得這皇帝太不厚道了,這傻王要沒有恭王妃,現在指不定是什麼樣呢,這七王爺若是真休了恭王妃,娶了這不知檢點的公主,那可真的就是徹徹底底的負心漢了,即便是將來飛黃騰達了,也是讓人瞧不起的。
當然也有其他的大人心生擔憂,這四皇子(太子殿下)一派就已經不好對付了,若真成了三足鼎立之態勢,那情況豈不是更加不妙了嗎?
“聽說芷凝公主還擅長騎射,這樣的女子不多見了,和七王爺確實登對。”
麗妃笑看著夏夜白,心下得意。
眾人自然聽出了這話中的深意,麗妃這話,根本就是在嘲笑這突然受寵的七皇子是靠女人的一般,不過這倒也是事實。
“皇上,我已經有王妃了。”
不是父皇,而且皇上,語氣極其的冰冷僵硬,夏夜白一開口,景帝臉上的笑意頓時就沒有了,甚至蒙上了一層寒霜。
“什麼芷凝公主,不及我家夫人千萬分之一誒。”
莫青鼻孔朝天,哼了一聲。
“給我住口。”
景帝從正中的位置站了起來,也不管是不是有客人在場,指著莫青,大喝出聲:“你要是再敢胡言亂語,小心你的腦袋。”
莫青卻好像一點也不害怕,笑出了聲,悶悶的說了句:“我說的本來是實話嘛,良家婦女怎麼會跳那樣的豔舞,我家夫人掌上可以起舞,芷凝公主她可以嗎?若論才貌,我家夫人堪稱天下第一,這不是皇上你說的嗎?”
莫青天天跟在夏夜白身邊,那就是間接跟在夕顏身後,這嘴上的功夫,自然是不弱的。
景帝不想與他計較,指著夏夜白:“若是你的恭王妃沒了呢?”
那聲音,不似玩笑,說不出的認真。
夏夜白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他這已經是脅迫夏夜白了。
夏夜白手上端著茶杯,突然從案桌上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