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一曦看了他幾秒，讓開他的手：“別碰我。”

溫時域卻沒有聽，捏住她的下巴讓她看向自己。

“就為了伍森？”他涼涼地問。

宋一曦掙扎著坐起來：“你不覺得你很過分嗎？”

“他做錯了事，我只不過按規矩懲罰了他，有什麼過分的？”

聽著他滿不在乎的語氣，宋一曦渾身像被澆了一桶冰一樣發冷，她悶聲道：“反正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溫時域漆黑的眸看了她片刻，道：“你好像說過不管我什麼樣你都喜歡。”

“……”

他道：“後悔了？”

宋一曦氣悶：“我喜歡的時域不是這樣。”

“是麼，可這就是我本來的樣子。”

他收回手，站起了身：“算了，既然你不想看到我，我也不在你面前討嫌。”

宋一曦心頭一跳，立刻撲過去抱住了他。

溫時域步子微頓。

他低垂著眉眼看著她白皙的手臂：“不是不喜歡我了嗎？”

宋一曦的腦袋埋在他肩胛處，聲音模糊，夾雜著怒意：“誰說我不喜歡你了。”

“不是在生我的氣？”

“是在生。”

“那還不放手？”

宋一曦卻圈得更緊了：“我不放。”

溫時域伸出冰涼的手握住了她的，慢慢與她的手指交纏，啞著聲音：“為什麼？”

宋一曦咬著牙：“我怕我一放手，你就真的走了。”

“我走了，不是正合你意？”

“是正合你意吧……”宋一曦攥著他冰涼的手：“這幾天你對我愛搭不理的，還那麼兇。”

溫時域將她的手拉開，轉過身面對著她。

女人咬著唇，一頭黑髮軟軟垂在胸前，低垂著眸，瞧著委屈又可憐。

他伸手摩挲著她的臉，半晌，終是軟了聲音，低低道：“我的錯。”

不道歉還好，越道歉宋一曦越覺得委屈，環住他的腰：“我感覺都要不認識你了。”

溫時域微微一顫。

他知道自己最近有些奇怪，可有時候火氣上來，連他也控制不住，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就像是生了根，一瞬間變成了猙獰的藤蔓，在他腦海裡張牙舞爪，伴隨著身體裡無法滿足的嗜血欲，鋪天蓋地朝他襲來。

所有的陰暗面都在一瞬間成型，他變成了不認識的人。

可這些都無法告訴她，因為他自己都不知道該如何解決。

摸著宋一曦微涼柔滑的臉，溫時域俯身親了親：“我跟你道歉，曦曦，我跟你道歉……”

他冷著臉時疏遠得她不敢接近，可他一這樣道歉，宋一曦的心就軟的不行，輕聲道：“以後別那麼對我。”

他將人壓倒，低喃著：“好。”

轉眼又是三日，那晚之後，溫時域有意識控制，發火的次數少了許多，可他的身體依舊沒有好轉，宋一曦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血對他意義不大，更何況即使這種時候他也考慮她的身體，不願多喝，她難過感動的同時，又覺得心酸，他明明那麼好。

暮色沉沉，溫時域的書房裡，好好的電腦突然跳出一個人影，緊跟著書房裡響起溫廷那一貫溫和的聲音，帶著笑：“時域，最近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