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一曦咬了咬唇：“我不覺得疼。但如果你趕我走，我就再也不原諒你了。”

溫時域手指一顫，皺眉看她：“一曦……”

“我說真的。”宋一曦下定了決心，將勺子放碗裡，往凳子上一坐，：“反正你不能趕我走。”

“不要任性。”

宋一曦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溫時域！你以前任性的次數還少嗎？換我任性一回怎麼了。”

“……”

他眼底滿是紅血絲，看著她不說話。

宋一曦將手從他手間抽出來：“吃飯！”

她攪了攪粥，再次喂到他嘴邊。

溫時域不動。

宋一曦皺眉，放低了聲音，兇他：“張嘴！”

溫時域默了默，半晌，啟唇喝了一口粥。

宋一曦抿了抿唇，唇角矜持地翹了起來。

不要以為只有他會兇人。

他的眼睛始終看著她。

喂完了一碗粥，宋一曦拿紙巾給他擦了擦嘴巴，看著他柔軟的黑髮下漆黑的眼睛，心中動了動，摸摸他的頭：“真乖。”

他看著她不說話。

宋一曦被他看得一陣心軟，白皙的臉上是乾淨的笑意，湊過去：“想親親我嗎？”

溫時域：“……”

他輕輕偏開頭。

宋一曦將臉湊過去，柔滑乾淨的臉映在他跟前：“讓你親一下。”

溫時域抿著唇，骨節分明的手指攥的很緊。

屋內靜謐，半晌，他的視線慢慢由窗外，落到近在咫尺的她的臉上。

眼睫毛輕輕顫動。

喉結上下滑動了一下，屏住呼吸，他往她那裡湊近了一分。

宋一曦忽然站直身子，嘆氣：“不想親就算了。”

溫時域：“？”

他靜靜看著她。

宋一曦像是沒察覺到他的視線，將袖子挽上去，片刻後，在準備收拾的早餐時，她像是才注意到他，對上他的目光：“怎麼了？”

溫時域握著拳頭，不說話。

宋一曦毫不懷疑如果此刻他頭頂有那對毛茸茸的耳朵，一定會特別沮喪失落的耷拉下來。

“想親我啊？”她忽然笑了，眼睛微彎，眼底是狡黠的微光。

溫時域生氣了，一頭扎到床上，將被子蒙上去，大聲道：“誰想親你啊別自作多情了！”

宋一曦看著那鼓鼓的一團，輕笑一聲。

她真是想念他這個模樣到不行了。

她走到了床邊，撩開被子一角，手順著他後腦勺摸上去。

他掙扎了下。

果然讓她摸到了那對毛茸茸的耳朵。

拽了拽，她隔著被子輕趴在他身上：“時域？”

他不吭聲。

她聲音放輕，像在跟他耳語，“如果有一天我變得不像自己，還可能會傷害你，你會拋棄我嗎？”

溫時域身體微微緊繃。

“你不會，對不對？”

她揉了揉他的耳朵，繼續道：“可如果我勉強你離開我呢，甚至還不准你看我，你會不會傷心？”

他脊背僵硬，不說話。

“所以……你都做不到的事情，為什麼要讓我做到呢？比起身體上短暫的疼痛，你抗拒我，更讓我心裡覺得難受。”

女人啊，她有多可怕，讓你高築的心牆在一瞬間坍塌，讓你放棄你的堅持，潰不成軍。

溫時域輕輕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攥住了她的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