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為別的,只因為這裡是她一開始和他住在一起的地方,心中認定的那個家。
葉於琛看著她手中的花盆,“怎麼這麼久了,也沒見開花啊?”
凌菲垂下眼瞼,看著那盆略顯乾涸的泥土,半晌,才慢慢開口,“其實這個花盆是我剛到凌家的時候,爸給我的。”
他皺了皺眉,自然知道這個爸,指的是凌建祥。
凌菲笑了笑,聲音黯啞了幾分,“那時候爸爸說,只要能發芽了,媽媽就回來了。”
小小人兒聽了這句話,如奉聖旨,每天準時得跟鬧鐘一樣,有時候就連吃飯睡覺,也看著那盆花。
結果自然是引來了沈月芳更大的不滿。
但在凌建祥的鎮~壓下,到底不好說什麼。
可凌菲到底水晶心,知道自己此舉並不受歡迎,所以只偷偷地澆水。
後來大了,便也不再相信凌建祥那套說辭了。
只是這個習慣一直延續了下來,至今也沒有變過。
倒也不期盼花盆裡真的長出什麼來,只不過是一個念想罷了。
或許,更準確的說,是一種執念。
讓她始終不能釋懷的,是母親的突然離世。
葉於琛到底頓住了話語,彎腰幫她的灑水壺裡添了一點水,試探地開口,“有沒有可能,你的父親還。。。。。。”
“不可能!”凌菲斬釘截鐵地道。
或許是害怕這個念頭一旦升起,便再也不能壓下,從此有了期盼。
她從不奢望某些飄渺的東西。
葉於琛嘆了一口氣,心想還是尋個合適的機會再說。
倒是凌菲將話題轉移到了他身上,“最近都不用去部隊的嗎?”
看著他這幾天將一直以來保護自己的人全部撤走,凌菲心裡也明白原來的威脅或許已經不是威脅了。
只不過他不說,她也不想問。
有些事,知道不如不知道的好。
“放假了。”
“啊?”
凌菲掃了一眼手錶上的日期,“現在什麼節日都不是,你放哪門子的假?”
“想放就放。”
他故弄玄虛。
凌菲也不理會他莫名其妙的話語,指了指自己的肚子,“既然你放假在家,那我的五臟廟就交給你了。”
葉於琛揉了揉她的髮絲,“好。”
而凌菲不知道的是,葉於琛因為前段時間找她動用了大量的私人關係,正在接受所謂的停職檢查。
不過他也不打算告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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飲鴆咖啡館重新開張,自然吸引了許多老顧客上~門。
凌菲一個上午忙下來,竟是有些腰痠背痛了。
葉於瑾見她體力不支,連忙扶著她到休息室坐下來,“要是累了就休息一會兒,前臺有我頂著,還有那麼多服務員,不礙事。”
如今的服務員都換成了小姑娘,個個機靈得緊,倒也省心了許多。
凌菲擺了擺手,“沒事的,休息一下就好了。”
按照她的意思,是要回去重新上學的,可葉於琛也不依,只說她的身體需要調理,等生完孩子,再上學也不遲,再不濟,直接從大學裡尋個老師來家裡教她也是一樣。
凌菲向來不喜歡搞特殊化,只得拒絕了他的提議,可在家裡到底坐不住,和葉於瑾一商議,不如重新出來做自己喜歡的事,也強過在家裡發黴。
門口的小姑娘小跑著奔向凌菲,笑得十分曖昧,“老闆,有人找你。是個帥哥哦。”
凌柏凡一身淺駝色的風衣,安靜地等在門口,朝凌菲這邊輕輕淺淺地笑著。
凌菲連忙起身,朝門口跑去,“二哥,你來了。”
這些天不見,凌柏凡似又瘦了很多,眼窩已經深深地凹了下去,呈現出一種不自然的淡淡黑青。
凌柏凡笑著揉了揉她的頭,“還是這麼毛毛躁躁的,萬一摔了,可怎麼是好?”
凌菲吐了吐舌頭,“準備忙完這幾天重新開張就打電~話給二哥的,沒想到你先來了,裡面坐坐吧,於瑾準備的貓屎咖啡,還不錯的!”
“不了,”凌柏凡看著咖啡館裡面的熱鬧景象,“有空嗎?陪二哥去一個地方?”
“好。”
交代了幾句,兩個人便一路出來,坐上了凌柏凡那輛白色邁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