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不偏不倚,但是到底還是希望大房得了好的,因此“嗯”了一聲,道:“我知道了。”
沈氏一聽,知曉邵母是允了,大喜,側頭看著那簾子,見其紋絲不動,而外面的婆子也無聲響,這個事情終於在徐氏不知情的情況辦妥了,老太太又是個精明的,斷斷不會主動與二房說的,那麼閨女終於不用遠嫁了,心裡歡喜之餘,不免撿著那些老人家愛聽話,與邵母奉承……
大約一盞茶的功夫,忽聽外面婆子傳喚:“二太太。”聽見腳步錯錯,簾子一挑,徐氏帶著丫鬟婆子走了進來,見沈氏早早在這裡,微微一笑道:“啊呀,可見得大嫂的孝心,竟是比我們早了諾多時辰。”
沈氏嘿地一笑,卻言多必失,不願在這個話題打轉,眼目溜溜了徐氏臉龐,見其環佩叮噹,珠圍翠繞,精緻異常,心裡不免冷笑,她與那個王爺丈夫早就生離,因此平日裡不過普通打扮,而這位徐氏卻也不是夫妻恩愛,據說侯爺寵著一位年輕的龐姨娘,大約半年沒有在正房過夜,不知這日日的花枝招展,要打扮給誰看去?
卻見徐氏笑盈盈給邵母請了晨安禮,坐在邵母下手,道:“老太太,侯爺那日與我說,靖毅將軍的家小從邊線遷回京都,讓我去瞧一瞧,也是個禮數。”
邵母見是正經事情,忙道:“這是應該的,靖毅將軍在邊線二十年,精忠報國,如今年老回家,又是你家老爺的上峰,自然要好好打絡。”頓了頓又道:“可是選了日子?”
徐氏點頭道:“已經下了帖子,說的是明日啟程。”
邵母聽了一愣,看了看沈氏,沈氏也是臉上色變,王府家眷日常出行的車舫一共有三輛,一輛翠蓋珠纓八寶車,兩輛朱輪華蓋車,沈氏若是去上香,自然要用兩輛車,她以王妃之尊,自然要自己一個人一輛,兩個女兒一輛,可徐氏若是去訪客,也須用那輛翠蓋珠纓八寶車,否則禮儀有缺,這樣子安排倒是衝突了。沈氏不由皺了眉頭,殊不知這樣的神情早落在徐氏眼裡,心道果然三丫頭的推測在理,眼珠一轉,計上心頭來,只做茫茫狀對沈氏道:“大嫂,明日的車舫可能安排妥當?”
沈氏面沉如水,一言不發,徐氏面露驚異,對邵母道:“老太太,大嫂明日可是另有安排?”
邵母於此時倒是有些疑心,藐了藐這二媳婦,見其眼眸明亮,似乎並未覺察什麼,心中一時難決,對沈氏道:“總是先要正事才可。”
沈氏聽了這話,不由低頭,其實讓她坐朱輪華蓋車也無妨,只是這車舫的大小,也對應著侍衛的多少,沈氏這是上山,且不論太平盛世,只是帶著兩個未出閣的丫頭,到那人煙荒蕪之處,總是要多加小心才是,若只是坐那小車,也只能帶三四侍衛罷了……
所幸她反應極快,心道即使做小車,也多帶幾個侍衛便是,於是點頭道:“二嬸去便是了,我這就安排妥當。”徐氏見沈氏這麼說,也明白她的意思,又笑道:“這還有個緣故要跟大嫂說,只是因為那靖毅夫人聽聞咱家大小姐的名聲,非要我帶著去瞧瞧,我想著咱家丫頭沒有拿不出手的,倒是答應了的,不曉得明日月兒是否得空?”
沈氏臉色白了白,道:“她似乎有事……”
邵母突然看了沈氏一眼。
徐氏彷彿非常失望,嘆了口氣,道:“可憐靖毅將軍守邊二十年,如此得聖寵,夫人又是有誥命的……”
這話還未說完,邵母突然對徐氏道:“我想月兒明兒也沒甚事,讓她跟著你去吧。”
“老太太……”沈氏一聽此言,對邵母使了個眼色。誰知邵母彷彿未見,只對徐氏點點頭道:“靖毅將軍剛剛回來,他家夫人不熟諳京都,你要妥帖準備。”
徐氏恭敬地站了起來,慎重道了“是”。
邵母這才對沈氏道:“大丫頭無論有什麼事,還是以正事為主,再說,那事也跟大丫頭無關。”
沈氏嘴唇微抖,卻見徐氏笑著道:“我彷彿見大嫂不願大丫頭去似的,到底什麼事?老太太說來瞧瞧。”
邵母心中自是以家族為要,兒媳婦私下算計她可以置之不理,關涉大事卻絕不肯袖手旁觀,那靖毅將軍二十年前便戍邊,後來被召回之時,又上了一篇慷慨激昂的摺子,表示邊患不除,永不回京,連同家眷也接了過去。邊疆乃極為苦寒之地,一守便是二十年,聖上每次提起,都歎服其忠心報國,天日可表,如今乃是第一得聖寵的武將,現下年老回京,對他們這種沒落的王府皇親,怎麼巴結都不過分的。
想到這裡,卻也不肯給沈氏隱瞞,對徐氏道:“這裡面的緣故你不曉得,剛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