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同樣的菜,所以都還算是盡興的。
他能吃能睡,還能陪爸媽胡說八道,好得很。
只是當厲劍的電話到來的時候,他才突然有了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回來了。那個家夥活著回來了。
厲劍先到了歐鵬家吃晚飯,一進門,就把歐家三口唬了一跳。那個家夥剃了個光頭,頭頂上面貼了塊紗布,衣著倒是乾淨整潔,臉上也颳了鬍子,但是,歐鵬就是嗅到了硝煙的味道。
厲劍說他當保鏢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了頭,縫了幾針。歐鵬一巴掌就拍在了那個傷口上面,臭著臉說你這樣子當保鏢怎麼靠得住,我要是老闆的話,一定扣你薪水。
厲劍疼得一哆嗦,但是很快又放鬆了神情,道:“咦,你怎麼知道他們扣了我薪水?”
歐爸歐媽被逗笑了,但是很快,他們又收斂了笑容,盛了一碗湯給厲劍:“先喝湯吧,柴魚湯,收傷口的。”
厲劍埋頭喝湯。湯已經不燙了,鮮嫩得很,很好喝,厲劍一口氣喝了三大碗,喝得連飯都吃不下去了。
吃了晚飯,厲劍說還有事,讓歐鵬跟他一起先回去。也沒有什麼東西好收拾的,歐鵬就上了車,讓厲劍坐在了副駕駛上,點火,開車。
走了一段路之後,歐鵬才問:“有沒有後遺症啊?”
“沒有。刀子砍的,也就出了點血,沒事。”
嗯。歐鵬應了一聲,又問:“你們保全學校什麼時候開學?”
“正在招生呢。上批學員都找到了工作……所以今年的招生情況會比較好一些。常為民說同時開計算機課,崔大校說送我們一些計算機,所以,保全學校的規模可能要擴大。”
厲劍側過頭看歐鵬。那家夥波瀾不驚地很認真地開著車,只是握著方向盤的手似乎有些緊,青筋都冒出來了。厲劍探身,左手伏在了歐鵬的右手上,低聲說:“昨天完工的,可以走的時候,我就回來了。我知道你在家,我總是會回來的。”
兩個人都不做聲了。歐鵬開啟了CD,一支一支的英文歌在車子裡迴響著。厲劍乾笑,說怎麼都聽英文歌啊,我都聽不大懂。歐鵬說還是讀研的時候從英文老師那邊下的,刻成了碟,然後吧,就是因為不怎麼聽得懂,所以反而聽不厭。
鋼琴懶洋洋地敲擊的聲音,一女人好像要睡著了似地唱著。厲劍隱約聽到了什麼love,love的,覺得有點味道,尤其到了後來,女人好像睡醒了,聲音強悍了起來,便問,這是什麼歌。歐鵬側頭看了他一眼,繼續開車,說這歌,叫做玫瑰。厲劍便問,這歌唱的什麼意思?
歐鵬放了重播,慢慢地一句一句地翻譯:“有人說,愛是一條河,吞沒柔弱的蘆葦;有人說,愛是一把剃刀,讓彼此的靈魂流血;有人說,愛是飢餓,一種永無止境的痛苦的需求;我說愛是一朵花,你是唯一的種子。愛是一顆怕破碎的心,永遠沒有學會舞蹈;愛是一個怕醒的夢,永遠沒能抓住機會;愛,沒法拿走,也無從給與;愛是怕死的靈魂,永遠沒能學會生存……”
“等一下,往這邊拐。”厲劍突然打斷了歐鵬的話,指了另一條道。歐鵬看了看不遠處保全學校的燈光,一頭霧水。但是心中,又隱隱有了一絲欣喜。
然後,車子停在了一座樓前。這是一幢四層樓的房子,燈火通明。即使在夜色中,歐鵬也能看出這是棟經過改造的房子,就好像是一個三層樓的房子,外頭又披上了一層厚大衣一樣。
倆人從車上下來,站在圍牆外的鐵門前。厲劍說:“這個是崔仁明的太爺爺曾經住過的樓……他太爺爺去年年初不在了,這個房子,留給了崔仁明,實際上,也是留給了我們保全學校。崔大校說,我們也許需要更加好的地方休養生息並且為下一次行動做準備。我們……我跟你,在一起之後,房子改建了一下,群狼們都住在這裡,常為民加了好些隱蔽的安全措施。”
歐鵬側過頭看了看厲劍,再次去看那棟不倫不類的房子。
“我們,我跟你,住最頂層,外頭有樓梯上去的,你看,一樓是客廳還有健身房,小吳跟他老婆,還有常為民跟我們住在同一層。東西已經全部都搬進去了。還有,明天我們去銀行,這次任務加上工作加上以前的儲蓄,我也差不多有十來萬吧,買個小房子出租,錢,留著我們以後養老……歐鵬,我們就把家,安在這邊吧。”
“今天就住進去?”歐鵬問,“東西都搬好了?”
“嗯,全部都弄好了。今晚,我們就住進去。明天,樓裡的人一起聚餐。不過以後沒得食堂吃了,要吃食堂的話,去保全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