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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漆黑的山頭上,蘭陵王靜靜地看著武威城中遍佈的火焰,隔得這麼遠,他彷彿還能聞到那瀰漫的酒香。
感覺到他頻頻蹙眉,那幕僚走近來,笑道:“長恭,便是你掛念你那個婦人,也不必站在這裡遙望吧?”轉眼他又哧笑道:“那宇文護還真是無能鼠輩打仗不行,搶功勞一等一的。我說你哪,真是令人不明白,這種事也由著周人安排?這場仗的轉機本來是你帶來的,你衝上去把功勞領了,誰能說你?”
說罷,他連連搖頭。
蘭陵王沒有回答。他只是沉沉說道:“我感覺不對”嗖地轉頭,他沉聲問道:“前方可有訊息傳來?”
那幕僚搖頭,“沒有,你想聽到什麼訊息?”
蘭陵王又回過頭,他盯著那城中遍佈的燈火一眼,突然提步,急急喝道:“速速整部,我們立刻返回武威城”
那幕僚一怔,他叫道:“高長恭,你別以為站在這裡看武威城很近,足足隔了四個山頭呢,趕到那裡,至少也要兩天。”轉眼,他又叫道:“你這是要去幹嘛?”
蘭陵王冷著臉,他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去,沉聲道:“突厥人那是假意敗退……便是我方與周人對他們形成合圍之勢,以突厥人的性情,也決不會退縮這麼多年,他們從來就不相信,會有一支隊伍能在平地上,在馬背上與他們一拼高下。”
“不一定,”那文士道:“我們這近頻頻得勝,他們聞風喪膽也是正常。”
“聞風喪膽?”蘭陵王搖頭,他冷靜地說道:“到現在為止,他們的字眼中沒有這個詞”
他騰地止步,因動作過猛,差點令得那個緊緊跟隨他的文士撞了上來。
盯著那文士,蘭陵王徐徐說道:“方家郎君,你說會不會是,城中富戶,在連續五個月的突厥攻城,周人寸功未立中,對自家失去了信心。他們暗地裡投降了突厥人,這一次是準備裡應外合,趁周人歡喜放鬆之時,取了武威城?”
說到這裡,蘭陵王自己也是心驚了。
突厥此次舉動,在他看來疑點甚多,配上他這些年來收集到的突厥人的資訊,他幾乎可以斷定,城中空虛,城門不守,舉城因為歡慶而陷入昏沉中的武威城今晚會有危險
見他匆匆下山,那幕僚從尋思中清醒過來,他大步上前,一把扯住蘭陵王,沉聲道:“那又如何?”
蘭陵王一怔,緩緩轉身。
盯著夜幕上,高長恭這張俊美冷絕的臉,那幕僚的聲音低沉而啞,“長恭,如果一切如你所料,這是一個機會”
他咬著牙,緩緩說道:“我們現在就在城外,只需等武威城破後,立刻衝上去封住城門,朝**火箭……管他是突厥還是柔然還是周主,此役可以盡滅此次之事,全由他宇文護想獨佔功勞而起,便是說出來,世說紛壇,也沒有你的錯處。”這幕僚一直是朝中的主戰派,在軍務議事時,他一直是堅持讓周人和突厥人兩敗俱傷再出手的
在他看來,周人的對齊人的危害,遠大於突厥柔然人,那些化外之民不事農耕,不事生產,唯一擅長的便是放牧,搶劫。也因此,齊國只要強大了,多建長城就可把他們擋在塞外便是。
更且,歷年來齊周合力抗擊突厥,屢屢出現背信棄義之事。因此,在這幕僚看來,蘭陵王真藉此機會殺了周主,也不會有人指責什麼。
他盯著蘭陵王,低低的,誘惑地說道:“長恭,只要一切所你所料,那麼,此次便是我齊國大興之機經此一役,你高長恭,也會是舉世第一將”
他望著星光下,蘭陵王的眼,徐徐說道:“怎麼,你不願意?你捨不得那個成了周主妃子的婦人?”文士冷笑道:“高長恭,二個月前,你要我追隨你時,可是說過的,許我留名百世”
他追上那挺得筆直的背梁,大聲叫道:“高長恭,無情方是真丈夫,昔日漢高祖遇到追兵,可親手把妻兒推下馬車以阻來敵,劉備四處奔戰時,更是幾次把夫人遺棄傳到今時今日,誰不讚他們能忍能捨,英雄了得?你為了一個不曾為你守節的婦人,便要一意孤行麼?”
說著說著,那文士的聲音陰狠了,“高長恭,你為了一個婦人,便放棄這等百年罕遇的良機。那麼你也沒有資格讓五萬齊人因你那婦人去冒險。你要救她,你自己一個人去”
聽到這裡,蘭陵王冷笑一聲,陡然喝道:“堵住他的嘴”
聲音一落,從黑暗中衝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