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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部分

,卻是放大了無數倍,無數倍……

張綺閉著眼,咬著唇,不知不覺中,她的唇已咬破。

黑暗中,她緊緊握著那刀。

她一直是膽小的,她知道,如果捨得劃破這張臉,她早就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平靜了。可她愛美,很愛很愛,不到走投無路,她總捨不得毀了它。

她也知道,如果真不畏死,便是落在突厥人手中,大不了尋死就是,沒有必要這樣緊張。可她不行,她就是怕死,她有一刻安穩,便貪圖那一刻……

無邊的黑暗中,因為閉著眼,她覺得怕得慌,幾次都差點大口呼吸起來。

咬著牙,張綺慢慢睜開眼。

她睜大眼,空洞地看著那井壁。

不知為什麼,在這個時候,在這種無助的,下一刻便會面臨著無法想象的命運的時候,張綺卻想起了一個人。

一個她立過誓,永遠不去想的人。

她想,他有千般不好,可真到了生死關頭,他應該是不會捨下她,獨自一個人逃生的……

她想,他又固執又自以為是,他太過自尊自信,從不願意面對自己的缺點,可是,真要他為了榮華富貴,獻上他的婦人,他是死也不會願意的……

在這無邊的黑暗中,在上面鬧哄哄地尋找中,張綺暗暗想道:雖然,他不願意給她尊嚴和地位,不願意娶她做他的妻子,可她,在這個時候,還是隻想到了他。

只是想想而已,只是想想……一旦清醒,一旦面對,她與他,生不同塵死不同穴,終歸還是陌路人,永遠,只能是陌路人。

腳步聲越來越多。

腳步聲中,混合著的刺耳笑聲,也越來越多。

張綺越發屏緊了呼吸。

她知道,自己只要躲過這一陣,便可鬆一口氣了。這些突厥人進城,便是為了搶劫,如果久找不到,時間被耽誤太多,他們自己就不耐煩了。

正在如此尋思時,突然間井口處傳來一個聲音,“這繩子斷了。”

他說的是那提井水的繩子

張綺的心,一下子懸到了嗓子口,兩隻手,更是緊緊地握著刀柄。

這時,另一人說道:“給我看看。”接下來,也不知那人說了一句什麼話,只見他舉著火把,來到井口處。

看著井口處騰騰燃燒的火把,不知不覺中,張綺的唇都咬破了,一股腥味充斥在她的鼻腔中。

緊接著,井口處出現一張鬍子拉雜的臉,那臉朝井中看了一眼後,把手中的水把,向井裡一晃。

豆大的汗珠,開始順著張綺的臉頰流下,一點又一點,沁入她的唇間,刺痛她的雙眼。

就在她屏著呼吸,僵硬得手腳拘攣時,那人站了起來,說道:“太深了,看不清。”

終於,另一個不耐煩的聲音傳來,“走吧。”

接著,張綺眼前一黑,卻是那兩人舉著火把離開了。

至此,張綺鬆了一口氣,她閉上雙眼,重重靠在了桶壁上,隨著她的動作,井水嘩地一聲響了起來。

寂靜的暗夜,這點響聲是如此刺耳,幸好外面吵鬧正喧,倒也沒人聽到。

那兩人走後,搜尋的突厥人顯然失了興趣,漸漸的,張綺上方的火把光越來越暗。

不過,伴隨著暗淡的火把光的,卻是一雙雙沉重的腳步聲,腳步聲中,還有人吆喝著,“重的放下,拿能拿動的。”

又有一個罵罵咧咧道:“他孃的,這些中原人無聊,有錢弄什麼實木重鐵的,全部換成金銀珠寶,不更方便?”

罵咧聲中,突然間,一物從井口砰的一聲摔下,正好砸中張綺的額頭,頓時,令得她血流如注。

把手塞在嘴裡,堵住差點脫口而出的痛哼,張綺胡亂抹去流到了眼睛上的血水,伸手摸到了那物。卻原來是一個精雕出來的木製鎮紙。黑暗中,也不知這是什麼木,怎地如此沉,直砸得她的傷口,血汩汩的流,掩也掩不住。

疼痛中,張綺緊緊捂著額頭,一息一息地等著時間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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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不明白,晉代石崇那廝,就是那個為了勸客人飲酒,可以接連砍下美人頭顱的那廝,憑什麼一死之後,可以博得綠珠那樣的美人兒為他殉死?綠珠在他身邊,不過一寵妾,沒名份,沒地位,石崇自身還是那麼一個殘忍狠毒,視人命如草芥的人。當初綠珠從樓上那一跳,到底為的是什麼?

寫這本書時,我常自在想這個問題。(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